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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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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啊啊啊——為、為什麼你┅┅”

    眾士兵隨著慘叫聲轉頭望去,他們看到的是手刃自己弟兄的同袍,他的臉上洋溢著怪異的狂熱喜悅。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想┅┅好想┅┅啊哈,啊哈哈哈哈!這個感覺真的是太美妙了!”

    與士兵突然發狂變異同樣令人恐懼的,是他由溼透的衣服上,不斷增殖到表皮的紅斑,血雨就像某種傳染病一般,讓人嗜血瘋狂,而剛剛被淋溼的可不只一個人。

    像起了連鎖反應般,卡雷契士兵們開始帶著至高無上的狂喜互相殘殺,沒有沾上血雨計程車兵們團結著在絕境中求生存。

    卡雷契不愧是注重武勇的民族,士兵們在這種大危機下沒有陷入驚慌失措的混亂狀態,在短短的時間內重新組織完畢,抵抗著嗜血狂徒們,戰場果決肅殺的習性讓他們沒有人對自己的同袍手軟,一時之間倒還能固守最後的防線。

    可惜威利為他們準備的地獄還不只這樣,受了重傷應該死去的卡雷契士兵們,一個個仿如沒事人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斷手的斷手、沒頭的沒頭,但就是還在動,還在殺人!威利施展的畢竟是死靈魔法。

    卡雷契少數的精銳與幸運兒殺出一條血路來到城門,卻意外地發現城門早被冥界腐土所覆蓋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土牆,絕望的慘叫與哀號在阿拉肯城迴盪,不過一切的一切都被封鎖在黃泉氣息之中。

    高空中的威利看著腳下的地獄,無喜也無憂,他不是個愛濫殺人類的邪惡法師,現在的他只是一腳踩死一群螞蟻一樣的單純殘忍。

    “嗯?”

    威利意外地眉毛一揚,在這個他完全掌控的空間中,竟然有人在抵抗他的魔法。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地面上一個人影快速飛近威利,他頭戴著寬大的帽子,穿戴著斗篷,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餘裕拿他招牌的煙桿,旅行商人普魯曼渾身包覆著防禦結界,來到了威利的身前。

    “‘漂泊的賢者’普魯曼·桑吉爾?”威利意味深長地說出這個名號。

    “普魯曼有幸見過前輩,可否先把這恐怖的咒力收起來一點,晚輩實在消受不起啊。”普魯曼冷汗直流地懇求。

    威利的襲擊沒有半點前兆,等到普魯曼發現時他也被困在這人間地獄之中,黃泉氣息不只封鎖了空間傳送,同時也有與悲泣血淚類似的負面詛咒效果,在這裏麵待久了不管怎樣,最後的下場只有死亡成為不死生物。

    就在普魯曼說話的同時,黃泉氣息與悲泣血淚正毫不停止地侵蝕他的防禦結界,知道逃不過打不過,普魯曼只能現身出來向威利求饒留條小命。

    威利十分不悅地哼了一聲,普魯曼即將被腐蝕殆盡的防禦結界才漸漸恢復正常,這讓普魯曼終於鬆了一口氣。

    威利不高興是有原因的,在死者之谷與世隔絕的他,活了一千五百多年的他,成為死靈大魔導的他,哪會在意外界的哪個“小輩”。

    普魯曼的存在與情報是維恩的老師,梅瑞莎被囚禁折磨的靈魂所告訴威利的,換言之普魯曼與自己弟子的殺妹之仇也有密切的關係。

    威利帶著絕對的傲慢以命令口吻問道:“你在這做什麼?又想對我的寶貝弟子動什麼歪主意?”

    “前輩你應該已經從梅瑞莎那裏知道我們魔法師公會的計劃了,我疼貝爾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害他呢?”

    普魯曼急著澄清他的立場,他好歹也活了四百多歲獲得了個“漂泊的賢者”的稱號,但他知道在威利面前他與腳底下的那些卡雷契士兵沒什麼不同。

    “‘啓蒙’計劃,在民間培養人才學習教廷禁止的魔法,以增加魔法師公會水面下的潛實力┅┅有這個心當初就該留住我們這些耆老,而不是現在纔在帶小雞!”威利回想起不愉快的記憶怒喝道。

    “此一時彼一時也,那時教廷的勢力如日中天,雖然不甘心我們也只好服軟,要不然有誰願意趕走實力深厚如前輩你這般的人才呢。”

    普魯曼邊客套馬屁邊努力在腦海中搜尋,眼前這絕世強者究竟是魔法師公會的哪屆會員,要是能獲得他的助力他在魔法師公會的地位就更高了。

    威利擺了擺手:“哼!算了,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看在你替貝爾引導了一條路的份上,我就饒你不死。”

    “多謝前輩!”

    普魯曼心中的一顆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越強大的魔法師越不講道理,因為他們有那個實力,而學習禁忌領域,不喜歡自己的存在被發現的魔法師,殺人滅口更是家常便飯,威利說饒他一命普魯曼總算是心安了。

    “前輩,您┅┅”威利伸手阻止了普魯曼接下來的話。

    “我是不會回去的,我早就看清楚那些自命清高者的嘴臉了,不過我的弟子貝爾┅┅”

    “只要貝爾想來魔法師公會學習,我們隨時歡迎他,就算他只是來找維恩報仇也一樣。”普魯曼誠懇殷切地說道。

    “別把我的寶貝弟子當成蠱毒之法的毒蟲!”隨著威利的一喝,普魯曼的防禦結界粉碎殆盡,接著無聲無息地被冥王之手給抓了起來。

    “前輩饒命,饒命啊!前輩且聽在下一言!”普魯曼慌張地大喊,被冥王之手抓住的他魔法已被封印,生死只在威利的一念之間。

    “說。”

    “前輩有想過在屠滅卡雷契人之後如何躲過教廷的耳目嗎?即使白銀荊棘再驍勇善戰,也不可能締造出全滅卡雷契軍隊這樣的奇蹟吧?”

    普魯曼的話讓威利陷入了沉思,他不是沒想到這個問題,只是他不關心這個問題,現在想起來這對他雖然無關痛癢,但如果這讓教廷的目光聚焦到碧莎身邊的貝爾身上的話┅┅

    “如果由我們魔法師公會宣告,是我們協助碧莎將軍締造這場奇蹟的逆轉劇,我想這對我們雙方都是一大利多吧?”

    按照普魯曼的建議,威利一方面可以繼續隱藏身分,另外一方面魔法師公會也將獲得英雄的榮耀壯大勢力,並與碧莎這在瑟瑞亞王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牽上線,的確是個雙贏的提議,威利沒有拒絕的理由。

    隔日清晨,碧莎帶領著白銀荊棘回到阿拉肯,在那邊的是已經完全廢墟化的城市,地上全都是卡雷契士兵的屍體。

    “怎、怎麼可能?這麼多人?才一個晚上?”瑪莉莎不可置信地看著卡雷契軍隊的滅亡。

    “這個盟約看來是沒有結錯,只不過很快就到了我履約的時候了,不履行我恐怕會比死還慘。”碧莎心中暗生警惕。

    在白銀荊棘收拾戰場不久,穆拉帶著阿拉肯的居民回到了阿拉肯,所有居民看到卡雷契的滅亡都發出勝利的歡呼聲。

    這奇蹟的勝利在普魯曼的斡旋下,成爲了碧莎與魔法師公會漂亮的聯手出擊,而這解釋相當的合情合理,畢竟只有魔法能辦到這種不合理的傷亡效果,而最懂魔法的人當然就是魔法師公會那票人。

    阿拉肯的居民們很快地回到家園重新整理迎接新的生活,白銀荊棘的大部分成員都去收拾武器整理屍體去了,這麼大量的屍體不處理很快就會爆發瘟疫的,只留下少部分的團員陪著碧莎。

    “將軍,這個傢伙該怎麼辦?”白銀荊棘的團員們押著歐卡走了過來,雖然歐卡沒有被捆綁,不過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可能一個人逃出去的了。

    碧莎看向歐卡,心裏思量該如何處理這殺死敵軍首腦的奇異功臣。

    “喂,我的毒可以解了吧?”歐卡向貝爾說道。

    “沒問題。”貝爾手中再度長出帶著鐮勾的長草,只是這次還長出了一朵花,貝爾摘下了花交給歐卡。

    “它的葉子有毒,但它的花蜜就是解藥,很有趣的植物對吧?你直接把花吃了吧。”歐卡二話不說將花給吃了進去,不久原本身體隱隱感受到的異樣不適感就消失了,歐卡知道毒已經解了。

    “我迷上你了,跟我決鬥,嫁給我吧!”

    毒一解,歐卡一臉興奮地突然對碧莎大喊,碧莎整個人一呆,眼前的人頭殼是不是壞掉了?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場啊?

    瑪莉莎聽了一副頭痛的樣子:“還來啊┅┅”

    “這是?”碧莎用疑問的眼光看向瑪莉莎。

    瑪莉莎無奈地搖搖頭:“卡雷契的男人們全都是這副德性,而且完全不懂得放棄,我打敗了一個人三十五次,但他還是一直來挑戰,真的煩到極點。”瑪莉莎回想起被俘虜時不愉快的回憶。

    “搞清楚你的立場,你現在可是俘虜啊!”一位白銀荊棘團員喝道。

    “愛是不分時間地點場合的。”歐卡的話讓所有人為之脫力。

    “找個地方把他關起來。”碧莎揮揮手,兩位團員架住了歐卡的雙手往外拖。

    “我不會放棄的┅┅”邊被拖走歐卡邊喊道,碧莎已經不想再想該怎麼處置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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