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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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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一場夢

    我無話可說。

    見我無語的樣子,茵莉絲才又接著說道∶“但這對一些有心人士來說,根本也不算是什麼秘密。”說著的時候,她又起身走向陽臺,倚著欄杆,向外望去,然後背對著我繼續說道∶“傑藍家掌握‘科技’;名家掌握‘武’;萊德家掌握‘科技’、‘武’及‘經濟’,又概括統稱為‘資源’。而你所在意的‘一閃’,就是據說只有名家嫡系才能學習的奧義。不過話雖這麼說,現在會的人好像還貌似不少。”

    我也感覺茵莉絲說得沒錯。算上我,加上與我交手的大哥,至少就已經兩個人會了。我在心中思量著,所以自己很可能是跟名家有關,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名家的嫡系?但這有辦法用問的嗎?我搖搖頭,先不說自己有沒有辦法接觸到名家,就算有辦法接觸到,但在沒把事情搞清楚前,自己還真不敢送上門去。

    就怕自己是在什麼鬥爭之下的犧牲品,然後還傻傻的自己送上門去;或是暴露到自己的行蹤,讓好不容易走到暗處的自己,又笨笨的走回到明面上。所以爲了自己的安全,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我決定只在暗中打探訊息。

    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打探訊息或是打探什麼訊息,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見步行步了吧!我如是想。

    這時候,茵莉絲早已轉過身注視著我,好像在等待我的解答似的。

    我連忙說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反倒是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雖然茵莉絲說只要是有心人士就會知道,但我感覺到她的話中仍有所保留,她所知道的應該更多才是。

    “是嗎。”茵莉絲淡淡道,對我的疑惑好像也不怎麼感到意外,“那。。。你有地方可以去嗎?”

    我直覺的回答道∶“就街頭吧!”

    不知為何,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又感到一種恥辱,好像這是很不應該的情況。

    “是嗎。要不,你就先住這邊吧,反正我這房子還有很多空間。”茵莉絲仍一付無所謂的神情道,但後面卻又煞有其事的補充了一句,“至於我為什麼知道這麼多。因為我就是喜歡打探秘密,以獲取情報為最大樂趣的女人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感到茵莉絲的精神狀態是神采飛揚的,雖然從她的神情上完全看不出來。

    這讓我不禁興起,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也就是所謂的間諜嗎?”

    茵莉絲微微愣了一下,好像很訝異的說道∶“那還真是不太好啊。沒想到我居然會對獲取取情報這種工作有興趣,而且還是在這和平安逸的新世裡,但如果我從事的是這行業,有時候還是有點幫助,比方說。幫一些沒身分的人獲取一些身分之類。”

    她避重就輕的說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茵莉絲到底是不是間諜,不過反正她也不像是想害我的樣子;況且,若論可疑程度的話,我這個失憶、無法確認身分的人,應該比茵莉絲還要更甚吧!

    一想到此,我也釋懷了。

    就像茵莉絲不會去追究我一樣,我是不是也不應該去追究她,畢竟每個人都會想要保有自己的秘密。也就從這一刻起,我跟茵莉絲很有默契的達成了一同生活的共識,就是不去探究對方的過去或著是秘密;當然,如果她自己想說的話除外。

    於是我便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改口問道∶“一定需要有身分嗎?”

    “如果沒有身分的話。”斐莉絲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可能生活的會有一點困難。”

    “會嗎?”雖然就我目前的經驗來說並不覺得,但我不難體會到茵莉絲話裡的意思,“所以反過來說,就是有的話生活上會方便很多?”

    斐莉絲頜首。

    “那就麻煩你了,茵莉絲。”我笑著拜託到她。

    於是,我從第十天起,就開始了跟茵莉絲的一起生活。

    而後隔天,在茵莉絲出去回來後,她就說已經幫我登入好了身分,名字就是用席飛。然後我們一起吃了一頓精緻的晚餐來慶祝,再配上紅紅的。茵莉絲說是酒的東西,那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思考及反應,會因為飲料的關係而變得有些遲鈍,但說實在的,我有些享受到這種感覺,特別是茵莉絲她在我身旁的時候。

    不禁讓我感嘆到平靜真好。

    那夜,我睡得無比香甜。

    因為陌生的世界或許不再陌生了。

    新的生活開始,已經二十幾天了。

    期間,我以席飛的新身分,找了一份搬運貨物的工作。雖然只是個職代,不過據說至少也可以待個兩年左右。我對這份工作感到得心應手,只用與人簡單的交流,其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出力,而出力流汗又可以讓人忘記許多煩惱的事情。所以這幾天生活下來,我每天規律的生活、認真工作,幾乎都快要忘掉有關自己失憶的事情。

    現在。新的記憶正在不斷創造,而我還有必要去追尋已經忘記,或是或許根本不存在的記憶嗎?

    我猶豫著,一直以為只要現在過得開心、快樂就足夠了。所以今天,我仍是心滿意足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雖然我不知道那能不能算我的家。但我想茵莉絲一定不會介意的吧!

    相較於我,茵莉絲的生活卻是日夜不分,相當的不規律。但讓她過著如此不規律生活的人,罪魁禍首好像就是我。

    不知為何,對於我發生的事情,茵莉絲是異常熱衷,到處打探訊息不說,有時甚至一連數天都看不到她人。印象中,最後一次看到她好像是在前天早上、我出門上班時,纔剛好看到她回來。真不知道茵莉絲是如何保持她姣好的面容及曼妙的身材,或許這隻能用天生麗質來解釋。

    我一邊想著,一邊伴著夕陽走回到家。一開門,便聽到有人在洗澡的聲音。心想難得看到茵莉絲這個時間會在。

    “我回來了。”我大聲道,以免被水聲蓋過,便逕自走到客廳中央站起樁來。這是我後來發現自己得每天必做的例行公事,因為如果每天早、午、晚不各站個半個鐘頭以上,我就會覺得渾身有些不太對勁。

    於是很快的,我便進入心無旁騖的練功狀態。

    心神靜虛、氣隨意行。

    練功的時候,時間總是流逝的很快。

    約莫過了三十分鐘,我才緩緩的收回心神;而這時,茵莉絲也剛洗完澡走了出來。

    “又在練功啊!”茵莉絲披著浴袍從我眼前走過,沒有絲毫戒心。

    “嗯。”我應道。

    而茵莉絲好像也沒在聽似的,只找到她坐慣的椅子坐下,然後望向窗外。

    我發覺,她很喜歡往窗外望。特別是看向夜空,她總是露出有點像緬懷、又帶有點眷念的表情,讓人覺得出奇的特別。

    但我感覺得出,茵莉絲就像是藉此在沉澱著什麼。而在她看起來平靜的外表下,其實潛意識裏,或許正不斷篩選到“自己”及“存在”的意義。雖然沒什麼根據,但我覺得就是如此,而我也很喜歡看著她這個樣子。

    “隨便坐。”茵莉絲沒頭沒尾的跑出一句。

    “什麼?”被突然這麼一問,讓我冷汗直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茵莉絲沒再講第二次,只轉頭看向我,眼神像是在嘆氣一樣。

    是受到什麼挫折了嗎?

    我心中自然而然的泛起了這項疑問。反正練功也差不多快告一段落,遂再經幾個吐納收功後,我便坐到茵莉絲對面的沙發上,問道∶“怎麼了嗎?”

    “夜空好美。”茵莉絲又看向窗外,徐徐答道。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跟著斐莉絲說道∶“夜空確實很美。”

    才說完,我便見茵莉絲起身朝我走了過來,用著讓人難以拒絕的輕柔語氣,伸手說道∶“來!”

    我不自覺的遞出自己的手。

    茵莉絲拉起我後,緩步走到我的身前,背對著我,並引導著我,,她輕輕將後腦倚靠到我的胸膛上,說道∶“我們來跳支舞吧!”

    “我不。”

    “噓!”,茵莉絲用手指比到,示意我不要說話,遂又抓回我的手,然後她便閉上了眼睛,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四周突然間變得無比靜謐。

    我屏氣凝神的注視著茵莉斯,不知道她的想像中,是在和誰跳舞。於是我不自覺得也跟著茵莉絲閉上眼睛,並想像著與她一起翩翩起舞。

    而在這如夢似幻的氣氛下,我逐漸感到自己與茵莉絲,就像在速度緩慢的三拍子舞曲中,開始流暢地執行著具有明顯的升降動作,並加上輕柔靈巧的傾斜、擺盪、反身和旋轉等動作。畫面是何其莊重典雅、華麗多姿。

    結果,那簡直就像是一場夢。

    白天,我光著身子,夢醒。

    發覺茵莉絲不在我的身旁時,心中感到很是落寞,而時間已快接近七點。

    我連忙起身梳洗,穿好衣服,又開始回到自己一個人的規律生活中。

    或許,昨夜不過是我與茵莉絲恰好有的一次交集也說不一定。

    我總有這種不真實的預感,然後懷抱著昨夜殘留下來的綺思出門上班。

    “小飛!小飛!”

    我一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陳大叔在叫著我。他是我工作上的前輩,很會照顧新人,又被其他同事戲稱作“保姆陳”。

    “啊!什麼。原來是陳大叔啊!”

    “今天怎麼一付心不在焉的樣子,我都叫好幾聲了。”

    “抱歉。”我道,沒想到自己竟也會有在工作中走神的時候。

    陳大叔仔細看了我一眼,好像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遂拍著我的肩膀,豪邁的說道∶“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儘管跟陳大叔開口,千萬別一個人硬撐!”

    看著陳大叔關心的神情,害得我更難開口跟他說,其實我是在想女人的事情吧!只得尷尬的回答道∶“是。如果我有問題的話,一定會找您。”

    “嗯!就是了,年輕人誰沒有一些煩惱,大家都是過來人嘛!”陳大叔一臉經驗豐富的樣子,大有煩惱找我商量就對了的意思,“啊!對了!我差點忘記,門口有個人說要找你!”

    我心道∶“難不成是茵莉絲?”遂連忙詢問到陳大叔∶“是女的嗎?”

    “怎麼?春心動了?”見我一付心急的神情,陳大叔調侃到我,隨後搖搖頭,道∶“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是一個態度很看起來很謙虛,有些斯斯文文的普通男子。”

    “喔。”我應到,一聽不是茵莉絲,心中頓感失落;於是,我便一邊想著會是誰,一邊走到了門口。

    然後我才驚訝的發現,竟然會是他!

    沒想到陳大叔所說“看起來很謙虛,有些斯斯文文的普通男子”,竟會是打算抓住茵莉絲,最後卻跟我兩敗俱傷的大哥!

    我立刻板起臉孔,警戒的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裏?”

    “放心!我可是很有誠意來找你,因為我也不想把一般人捲入。”

    雖然他這麼說,但我可是一點也放不下心。心想想著∶“應該不會是茵莉絲髮生了什麼事吧。”

    而大哥好像看出我的心聲,道∶“不用擔心!我這次是專門來找你的。”

    “是嗎?”我有些不以為意。不過看他穿著很一般的衣服,態度也收斂許多,想必他確實是不太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這行為,同樣也為他的話新增了幾分可信度,才讓我稍稍放下一點戒心。

    “那。我有拒絕的權利嗎?”我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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