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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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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除魔

    太陽最後光輝消失在地平線之上,黑暗再次佔領大地,隨著越接近計劃中脫逃的時間,活動中心內緊張氣份越是明顯。在這半年生活,眾人一次又一次死亡擦肩而過,不斷目睹熟識與至親之人在身旁死去,讓所有幸存者都幾乎都絕了逃出去的念頭,雖然未來仍充滿著不確定,但終於出現希望的曙光,有機會可以逃離這個人間煉獄,這個可能讓活動中心裏的每個人既興奮又緊張,明知道該早點休息養足精神面對他們這輩子最關鍵性一天,但大多數人卻睡不著,至深夜都遲遲無法入睡。

    歷經大風大浪鳳棲梧與瑪麗莎兩人,心裏跟其他倖存者同樣緊張,無法順利輕鬆入睡。除了只因過度緊張的心境導致無法順利入睡外,更因兼顧守夜職責無法安心休息。爲了防範待在這個人間煉獄的最後一個晚上有意外發生,兩人振作起精神主動進行守夜工作。與兩人的小心謹慎態度不同,從外頭回到活動中心的滄狼,用過晚餐後早早閉上眼睛休息,似乎對魔可能的突襲沒有任何一點顧慮存在。

    夜已深了,察覺到兩人仍然沒有休息,滄狼對不遠處,處於戒備狀態中的兩人道:“明天是非常關鍵的日子,你們不打算早點休息嗎?”瑪麗莎剛進入這個令人無時無刻處於精神緊繃的地方,體力與精神都沒什麼消耗還處於絕佳狀態,即便一、兩個天不休息也沒有什麼大礙,但已經待在這地方半年之久鳳棲梧,身心早已俱疲,非常需要好好休息來恢復。

    “我們可不像你這個死要錢的這麼清閒,可以想睡就睡,還得負責活動中心的安全。”鳳棲梧還沒開口迴應滄狼,瑪麗莎搶先一步語氣不善的回答。“尤其今晚是脫逃計劃能否實行的關鍵,萬一魔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今晚很可能有所行作。”提到魔,瑪麗莎緊張兮兮的四處張望,像是魔與牠的手妖魔手下隨時可能從活動中心的一角跳出來般。

    “根本用不著那麼緊張,魔今晚不會有任何動作,你們的戒備是多此一舉,不如省點力氣好好休息。”

    滄狼的話讓兩人產生不同的反應,瑪麗莎聽了像是突然明瞭了什麼,沉默不在反駁,鳳棲梧卻像是聽見滄狼說出什麼刺激他的話,情緒異常激動,大聲斥責起滄狼。

    “怎麼可以不小心警戒,萬一妖魔入侵活動中心怎麼辦?”過度大的音量,引起一些還沒熟睡的人注意,紛紛投以疑惑眼神看著交談中的三人。

    滄狼不在意鳳棲梧的近乎責問的口氣,語氣平淡用只有三人能聽清楚的聲音說:“我可以保證,魔今晚不會有動作。”

    聽到滄狼的回答,鳳棲梧激動到脹紅的臉龐閃過一絲怪異表意表情,見到剛剛大聲交談已經引起其他人注意,爲了避免三人之間談話在被其他人聽見,鳳棲梧用與滄狼相同音量低聲的問:“你憑什麼認為魔今晚不會出手。”

    “很簡單,雙方實力懸殊,如果魔想要阻止我們的脫逃計劃,跟本無須特地選定夜晚進行攻擊,任何時段只需派妖魔強行攻入,我們是根本防守不了。”

    滄狼的話雖然沒有說白說出訊息已洩漏,卻暗指一行人打算要逃脫的事魔早知曉。鳳棲梧不清楚滄狼為何會這麼認為,但是他的臉上表情沒因為滄狼的言語顯露出任何訝異表情,甚至流露出早知道的情緒變化。原本激動的心情瞬息之間冷卻下來,鳳棲梧沉默冷靜的面孔上展露出凝重表情。逃離計劃會外洩,雖然鳳棲梧早已有預料,甚至連外洩的途徑心中也有了大概的答案,但當這件事被滄狼說出之時,鳳棲梧內心仍難免受到動搖。

    見到鳳棲梧臉上表情,滄狼清楚他怕是早料到有這可能,甚至從中途就不再開口的瑪莉莎也同樣猜到有這樣可能性,這兩人恐怕也正是因為猜想到有這樣可能,纔不顧身體上的疲憊,堅決不休息要徹夜守夜。

    滄狼一臉冷漠用極其冷酷的語調說:“背叛是人類的天性,會這麼做並不讓人感到意外。”話中毫不客氣明白說破訊息外洩原因,是因為倖存者出現背叛者。

    “不,你說的不是真的。”鳳棲梧不想悲觀放棄對人的信任,還想保有對人類善良本性的期待,不願就此否定周遭每個人良善本性。“他們之所以會這麼做,不過是爲了生存才做出迫不得已的選擇,背叛是爲了生存違背自身意願的決定。”

    “爲了自己一條性命拿這裏所有人的命去換,可真是個好個迫不得已。”鳳棲梧的話沒有引起滄狼的共鳴,反而激起他心中對背叛者的輕蔑,發出不屑的冷笑。“不過好在這樣的事會發生早在我的預料中,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太難以預料的事,魔只需以性命安全做為利誘,自然會有人上鉤成為背叛者,把活動中心的一舉一動想辦法告訴魔。”就算鳳棲梧表現的在怎麼清高,可以爲了大多數人性命去犧牲,不接受任何威脅利誘,但也不代表現場的每個倖存者都能像他一樣經的起誘惑,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人類之中總會出現貪生怕死之輩,昧著良心拿著其他人性命當做換取自己性命代價。

    有自小的經歷讓滄狼對人性的惡有所體悟,早把逃脫計劃的洩漏視為計劃的一部份,利用這點讓他掌握魔的行動。“我們打算要脫桃的事,既然魔早就已經知道了,如果牠真有心想要動手早就動手,決不會等到這時才動手,所以你們安心休息吧。”

    倖存者的背叛讓鳳棲梧這二、三十年來對人信任的信念產生動搖,保護眾人渡過多少個致命危機的他,自以為已經博得眾人信任,如今卻遭到無情的背叛,讓鳳棲梧一時間面如死灰,整個人沉默不發一言站著,注意力已經完全沒有在滄狼接下來的話上面。

    在旁一直沒有開口的瑪莉莎聽完滄狼的推論,內心產生好奇,她開口問道:“我知道魔的實力要攻陷這個活動中心,不論何時出手都能達到目的,但你憑什麼這麼有把握魔不會了降低自身損失半夜進行突襲?”

    “很簡單,魔的個性其實與人類相當類似,情緒多變也相當複雜,不過做一個種理歸納,大多數魔自認為比人類更加優秀,聽到我這麼區區個人類居然誇口說有辦法把辦法把人帶離,自大的個性自然會認為這不可能會發生,不過如果在我實行計劃前就前來阻止,定然會給人一種是怕計劃成功纔會提前出手阻止的感覺,爲了不讓人有這樣的感覺,牠定然不會阻止,給我機會施行計劃的機會,好讓我認清自己失敗。”就某方面看來,魔的好強個性造就滄狼的機會。“我會借這個機會讓牠瞭解,過渡的自信只會遭來敗亡。”

    “這一點不止是對魔,我想也可以用在你身上,別太大意了。”瑪麗莎警告著滄狼。

    滄狼嘴角揚起一抹自信十足的笑容。“你放心,我是絕不會犯下這樣愚蠢的錯誤。”

    儘管滄狼外表表現出十足信心,彷彿所有的一切盡在自己掌控之中,但實際上他全無把握內心無比緊張,整個精神早已繃緊到極限。聽到瑪麗莎警告的言語,更令他感到相當不安。鳳棲梧與瑪麗莎在交談後不在警戒,找地方休息,沒多久就已沉沉入睡,反倒是滄狼因為過度緊張的情緒開始睡不著,一直翻來覆去久久無法入睡,腦子裏不停迴盪著瑪麗莎警告的話語。

    無法入睡的滄狼索性乾脆不睡,邊閉目養神方法養精蓄銳,腦子邊開始不斷檢討計劃裡的每個一環節,與萬一有意料之外的事發生時該運用的應對方法。在不斷反覆思考檢討中,時間飛快前進,不知不覺中太陽從地平線升起,已到了隔天計劃進行的當日。瑪麗莎只不過說一句話之就讓他撤夜難眠,想起來滄狼感覺好氣又好笑,有種被耍了感覺。

    窩在角落熟睡的瑪麗莎從睡眠中醒來,用力伸個懶腰走到滄狼身旁,看到他雙眼無神眼眶黑眼圈,滿是驚訝的問道:“死要錢的,你該不會沒睡吧!”

    滄狼用輕蔑目光撇過經過一夜休息精神飽滿的瑪麗莎,用昨晚她說過得話語,略為改變後帶不屑的語氣奉還給瑪麗莎。“我可不像某人這麼好命,可以睡整晚,身為整個計劃的策畫者的我,得確認每個環節有沒有錯誤的地方,畢竟這是關係到百人的性命,絕對不能有所大意。”看到瑪麗莎剛睡醒還沒完全清醒的模樣,滄狼彷彿感覺對方在嘲笑因為一句話而有所動搖的自己,這種不好的感覺滄狼心情一整個惡劣到極致。

    “怎麼一大早就在生悶氣?”瑪麗莎感覺出滄狼正在生氣,眼珠子在他身上了轉了轉,上下看了他好一會說:“你沒睡該不會因為我昨天的那句話吧?”

    “開什麼玩笑,妳以為妳是誰!我會爲了妳一句話而失眠?妳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滄狼打死也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因為她的話而失眠的這件事。

    在滄狼鄭重否認後,瑪麗莎臉上露出用鬆了口氣的表情。“還好你這個死要錢的傢伙不是因為我的話而失眠。要是因此導致你沒辦法使出全力,不小心因為這樣而死掉,我可就罪過了。”

    瑪麗莎猶如詛咒的話語讓滄狼不滿的情緒到極點,額頭浮現井字號,臉頰抽蓄了起來,心中怒火不斷竄升。“別太看不起人了,就算我十天不睡覺,我也不會死的。所以妳儘管放心,在妳這個老太婆還沒死之前,我是絕對不可能會死的。”

    打算展開一場唇槍舌戰的兩人,因為鳳棲梧帶著早餐走來而作罷。走到已經是劍拔弩張的兩人之間的鳳棲梧,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經過昨天晚上適當的休息,不論是肉體或是精神上都已經有顯著的恢復,

    走近的鳳棲梧沒有察覺兩人之間關係的緊張,反倒是發現滄狼的精神狀態似乎不是太好,關心的問道:“昨晚沒睡好?”

    “昨天我花了一點時間再一次確認整個計劃。雖然一個晚上沒睡覺,讓我精神不是最好的狀態下,不過並不礙事,一切計劃還是照著原定時間進行,通知所有人在用完早餐後準備開始行動。鳳大哥,你等等跟老太婆就帶著所有人全速移動,我想辦法讓風所社羣的結界,要記住我頂多只能讓結界失效五分鐘,所以請把握時間。”

    “我知道了。”

    鳳棲梧沒有留下跟兩人一起用餐,帶著自己的餐點邊吃邊準備出發前準備的事項。待鳳棲梧再次回到兩人身旁時,已是用餐結束,準備要進行逃脫計劃的時刻。

    “一切都準備了妥當了嗎?鳳大哥。”

    “都準備妥當了。”

    滄狼開始對鳳棲梧與瑪麗莎進行出發前的最後一次計劃的說明。“等等鳳大哥跟老太婆帶著所有人往結界……。”說明完結後,確認一切都已明瞭後,開始正式進行計劃。

    半年來始終沒開起過的活動中心的電動鐵門緩緩向上拉,完全開啟的正門,滄狼自裡投獨自一人步出。

    走到外頭的滄狼沐浴在早晨的陽光之下,清涼為風吹撫量人感覺十分舒暢,原本該是讓人輕鬆的環境,此時卻籠罩在一股劍拔駑張錦張氣份下。隱藏暗處的妖魔一見活動中心有了動靜,銳利充滿敵意的眼神瞬間集中再走出的滄狼身上,成為眾多目光焦點的滄狼,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迫臨身,他無視周遭躲藏暗處的妖魔,滄狼清楚這些都不過是一群蝦兵蟹,根本不足已影響計劃進行,真正左右計劃的成敗只有以所有人為棋子,下棋棋手的他與魔兩人。

    無懼的滄狼手掌一翻,伏魔榜現身在於掌心之中,鎖定身上的目光順息之間驚恐逃避,畏懼於伏魔榜散發出剋制自己氣息的妖魔,驚恐莫名,卻沒有像收回的目光相同逃離現場,仍然停留在暗處繼續窺視著滄狼。

    妖魔的反應令滄狼感到驚奇,會產生這樣的結果唯一的可能就是魔在背後控制,命令這些受到伏魔榜威壓心生畏懼的妖魔也不準退去。魔會下這樣的命令,滄狼並不易外,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滄狼不管眾妖魔是否會受到伏魔榜威壓而遁逃,照著計劃繼續進行,嘴唇輕啟,神秘的咒文自滄狼嘴中吐出,手上伏魔榜無風自動,飛快翻動頁數,隨著頁數的翻動,黑氣濃烈的魔氣自書頁中竄出,在空氣中形成一道道肉眼無法法看清的波紋向外擴散。這股純正魔氣所經之處,妖魔身體控制權瞬息間被奪去動彈不得,成為一座座沒有反應的石像。

    波紋不停向外擴散沒有停止,不斷不斷向外擴散,不久接觸到社羣最外圍的結界。一直以來無法被徹底破壞,阻擋眾人生路的結界,一接觸到濃烈魔氣所形成的波紋,雖是發出猛烈魔氣頑強的抵抗不願屈服,但最終依舊不敵消失不見。

    魔氣波紋出現的霎那,正式宣告逃脫的行動正式開始,倖存者在鳳棲梧帶領下離開他們躲避有半年時間之久的活動中心,在離開社羣最近距離的道路上使勁奔跑著。倖存者雖然大多數都是年壯之輩身手靈活,但倖存者之中仍有少數年幼兒童與行動不便的老人家,無法速度移動的倖存者,根本無法在有限的五分鐘之內逃離社羣。為此滄狼想出一個辦法,讓這些人老弱的倖存者搭乘昨天瑪麗莎用來運載物資的超大型推車,由瑪麗莎拉著推車帶著這些人行動。

    身材嬌小看起來柔弱的瑪麗莎展現非比尋常的力量,拉著坐著十餘人的推車移動的非但不慢,反而超過先出發的眾人,一馬當先成為最前面的一群。

    倖存者逃離速度比想像中更快,如沒有意外,用不到五分鐘就可逃離,但滄狼不相信不信魔會如此簡單就認輸,放任所有人這麼簡單就離開。就如同滄狼的預料,當倖存者來到社羣最外圍就要離開之時,魔的反撲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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