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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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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事情經過

    “你這個少年真是讓我出乎意料啊,你叫什麼名字?”骨西好像對唐烈很感興趣。

    “我叫唐烈。”

    “嗯……真是一個不錯的好名字,你很有趣。”

    骨西臉上的人皮面具笑了一下,有點滲人。

    “倒是你,有點不坦誠相待了吧,你總披張人皮又有什麼意思呢?”

    一想到這張女人的麪皮之下是一個醜陋的靈魂,唐烈就感覺有點厭惡。

    “是啊,這張臉我也戴了十好幾年了,真的也是受夠了,我都忘記自己長成一個什麼模樣咯。”骨西的聲音突然聽起來有點滄桑。

    骨西從兜裡掏出一把小折刀,他一隻手抓著自己的面板,另一隻手用小折刀輕輕地在自己面板上劃開了一個口子。

    骨西並沒有出血,刀刃劃破的只是他臉上的人皮面具而已。他輕輕地撕扯著,人皮面具不斷地與他的肉體分離,一個滄桑的臉龐徹底暴露在日光之下。

    眼前的骨西看起來像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年人了,無論是眉毛還是頭髮,都是雪白的顏色。臉上的老年斑隨著歲月越來越明顯,連深深的皺紋都遮掩不住。

    “我是不是很老了?”骨西摸了摸自己這張久違的臉,他的眼袋很深,面板也鬆弛的很。

    “其實我才五十歲啊。”骨西滿臉的沮喪,兩滴渾濁的眼淚從他的眼角落下來。

    “你這些年也不好過吧,你的良心應該也會譴責你吧。”唐烈靜靜地看著他,骨西所受的煎熬應該也是平常人所想象不到的。

    “譴責又能怎樣,煎熬又能怎樣,我當年犯下的事情已經不能彌補了。”骨西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55條人命,這種罪過真的無論做什麼都不能讓自己的內心解脫吧。

    “說說那天的事情吧,我還有好幾個問題沒有弄明白。”唐烈說。

    “什麼問題?你問吧,我一個個回答你,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了。”骨西嘆了口氣,這個隱藏在心裏十幾年的秘密今天終於要被自己和盤托出了。

    “第一個問題,他們為什麼只剩下了一個皮囊,他們的肉體呢?我觀察過了,每一具皮囊都是毫無損傷的,你是怎麼做到的呢?”

    骨西的嘴張了張,他接下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費了很大的力氣。

    “那是90年的事情了,當時天還挺冷的,我們得了一張藏寶圖,按照那藏寶圖,我們也找到了一筆巨大的財富。”

    “然後呢?”唐烈從那本日記上已經瞭解了這個情況。

    “後來,他們想分掉,然後各回各家,過個安穩的生活。”骨西說。

    “你不同意對吧?”唐烈說。

    “是,我是不同意,找到這寶藏的主要功勞是我,再說了,我把隊伍拉扯到這種規模,說散就散?我自然不同意!”

    “然後你就起了殺心?”唐烈問。

    “是,我當時也是財迷心竅了。那是3月6號,我讓師爺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然後我就用了一種毒藥。”

    “什麼毒藥?”

    “化水散。這種毒藥人喝了下去以後,能腐蝕人的五臟六腑,讓人的身體全部化為血水,最後留下的只有一副空皮囊。”

    “這麼歹毒?!”唐烈下了一跳,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毒藥,這種死法估計也很痛苦吧。

    骨西的眸子好像穿透了時間的隧道,他好像看到了那天發生的一切一切。

    “他們喝掉混有化水散的茶以後,我就把倉庫的門鎖上了。化水散的藥效很厲害,他們渾身無力,根本沒有能力開啟倉庫的門。”

    周圍的人都張大了嘴巴,他們也能想象得到,當時整個倉庫裡環繞的恐怕全是將死之人的哀嚎吧。怪不得這個倉庫裡的怨氣和煞氣這麼重。

    “那牆上的那些字又是怎麼回事?”唐烈還記得倉庫的四面牆上可都有“血債血償”這四個大字。

    “等我進去的時候,裡面的牆上就成了那個樣子了。”骨西好像並不願意多回憶。

    “那你為什麼不把那些字擦掉呢?這豈不成了線索了?”唐烈不明白。

    “我也擦過,但是那些血字就像是入木三分一樣,無論我怎麼擦也擦不去。”

    這或許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神靈吧,擦不去的血字?真是太讓人吃驚了。

    “那你為什麼不帶著寶藏逃跑呢?你可以用這一大筆錢過一輩子安逸的生活的。”

    至此為止,事情的真相已經慢慢地浮出了水面,但唐烈的疑問卻還有很多。

    “對啊!你殺了你的兄弟們不就是爲了錢嗎?你既然得到了錢為什麼不跑?反而還化妝,在工廠的旁邊開了這家小賓館,這怎麼也說不通吧?”血依也忍不住出聲道,畢竟大家也不是傻子,這個疑問太明顯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地盯著骨西,好像都在指責他在撒謊。

    骨西不急不慢地說:“如果我說我後悔了,我良心發現了,你們相信嗎?”

    “良心發現?你這種爲了錢可以殺掉自己55個兄弟的畜生還有良心?沒有良心又哪來的良心發現?”夏天現在恨不得跳上去把骨西的臉抓的稀巴爛。

    “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是狗,走到天邊也是吃屎!我纔不相信這種人能夠悔改。”血依把手抱在胸前,一臉不屑地看著骨西。

    骨西臉上有點無奈,只能說道:“你們信不信由你們,我並不是非要你們去同情我憐憫我,我是個罪人我知道。”

    “我信你,你接著說吧。”唐烈突然出聲,這讓其他人有點吃驚。

    這看起來很難讓人接受,但是唐烈思來想去,他發現除了骨西所說的理由,再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了。

    “謝謝你,”骨西朝著唐烈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每花一分錢,我的心裏就覺得心裏不安穩,心裏的煎熬也就多了一分。後來我就在這工廠旁邊買下了這個房子,幹起了賓館的生意,這一干,就是十幾年啦。我以為這件事情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陪著我死去,可沒想到啊,今天竟然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又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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