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者
“啊?”趙夢玥完全沒有預料到江嘯塵的回答居然是這樣,在她的認知之中,雲海山脈深處應該是沿著雲海山脈不停往上攀爬到最高處,那裏才應該是雲海山脈的最深處,而此時江嘯塵卻告訴她他們從雲海山脈跳下來穿過地底到達的地方纔是雲海山脈如何不讓趙夢玥驚訝。
“很驚訝吧,我就知道說出來會嚇你一跳。”江嘯塵露出一個本該如此的笑容,調侃道。
趙夢玥無語,沒想到江嘯塵也有這樣的一面,在她心中一直以為江嘯塵是一個淡然自信瞭然於世的人,江嘯塵突然如此還讓她有點不適。
不過很快趙夢玥想到了什麼,問道:“那公子,那個...,三葉水仙花是不是就是在這裏啊?”
“嗯,不錯這裏的確有三葉水仙花。”江嘯塵肯定的回答。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採三葉水仙花啊。”提起三葉水仙花,趙夢玥很焦急,催促著江嘯塵。
“不著急,我們先去見見這裏的主人。”
“主人?”趙夢玥不解的問道。
江嘯塵沒有回答趙夢玥邁著悠閒的步子已經順著石階小路往山下走去了,趙夢玥急忙的跟了上去。
古宅之前,江嘯塵淡淡的望著眼前陳舊的古宅,整個古宅看起來實在是有點寒磣,油漆的大門已經褪去了光鮮很多部分都已經掉了漆。這可以說是趙夢玥碰見過的最醜最舊的宅子了,在外面很多的地方這樣的宅子幾乎已經是不住人了。
江嘯塵走上去,輕輕的扣了扣門環,然後就安靜的等在門外面。趙夢玥也安靜的站在江嘯塵身旁乖巧的沒有說話,又恢復了這幾日的沉穩內斂。
良久之後,破舊的大門緩緩的開啟,沒有人出來迎接,也沒有看見開門之人。江嘯塵淡淡一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趙夢玥緊隨其後,跟著進了宅子,在兩人進門之後,古宅宅門哄的一聲關閉,把跟在江嘯塵身後的趙夢玥嚇了一跳,回頭瞥了一眼自動關上的門,不有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進了大門是一片不算大的庭院,庭院之中種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趙夢玥發現自己居然連一樣名字都叫不出來,除了這些花花草草之外,還有一些迷你小獸在庭院之中奔跑,同樣的趙夢玥也全都不認識。
過了庭院,就進了宅子的正廳,此時正廳之中一個人都沒有。江嘯塵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沒有任何人的帶領之下走到主座之上愜意的坐了下來,在座位之前的茶几之上放著幾杯茶,還在冒著熱氣,顯然是才泡不久。
江嘯塵毫不客氣端起茶杯輕抿一小口,露出一副很享受的神情。看著一旁站著的趙夢玥,江嘯塵示意她在一旁的客座坐下。
“公子,這樣不好吧,主人都沒有來。”趙夢玥小聲的說。
江嘯塵微微一笑,手指著旁邊的座位:“坐,沒事。”
趙夢玥在江嘯塵鼓動的目光之中猶猶豫豫的做了下來。
“這樣纔對嘛。”江嘯塵在抿一口手中的茶,笑起來。
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的坐在大廳之上,江嘯塵悠閒的端著茶細細的品,比起江嘯塵的愜意來,趙夢玥就顯得沒有那麼自在了,坐在那裏左顧右盼打量著周圍,那表情彷彿在擔心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古宅主人出來了之後該怎麼辦。江嘯塵望著趙夢玥坐立不安的樣子覺得好笑,也沒有開口說什麼安慰的話。
良久,整杯茶都已經見底,仍然就只有兩人坐在大堂之上。趙夢玥一直處在焦急不安之中,江嘯塵卻不著急,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從江嘯塵臉上看見焦慮這些情緒。
大堂之外慢慢響起腳步聲,噠噠的從遠到近,腳步聲很慢而且很有規律,趙夢玥感覺這腳步聲彷彿跟隨著自己的心臟的跳動一下一下的響起,整個人都似乎迷失進去了。
“趙夢玥!”江嘯塵一聲低喝,把沉醉在外面響起的腳步聲中的趙夢玥驚醒,趙夢玥迷茫的望了過來。
“不要去注意著腳步聲,不然會迷失在裡面的。”江嘯塵出口提醒道,趙夢玥修為太低注意不到並不是腳步聲隨著他的心跳在一起動,而是她的心跳在跟隨著腳步聲在跳動。雖然聽不起差不多,但實際卻是天差地別,腳步聲主導了趙夢玥的心跳,如果趙夢玥不醒過來那麼甚至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這些都在外面的人的一念之間。
很快的腳步聲就到了門前,門口出現了一個老者,腳步不停老者走進來看見江嘯塵坐在主座上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在趙夢玥對面的客座上坐了下來。
這個老者鶴髮童顏一身古樸陳舊的大褂,老人看起來很有精神,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這位老者進來之後也沒有開口說話,端起茶杯細細的品起來,那一副姿態像極了江嘯塵前面的樣子。
江嘯塵也沒有主動的開口,一時之間大堂之上陷入了安靜。江嘯塵和老者都彼此都沒有看對方,兩人自顧自的端著茶慢慢的品。趙夢玥在一旁看著眼前寂靜的場面無比的尷尬,想要開口又忍住了。
這樣的場景持續了一段時間後,老者終於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雙眼睛看向了江嘯塵。老者的眼睛彷彿是一潭深不可測的深泉,望不到底。深邃一如星空觸不到邊。
江嘯塵感受到老者的目光,悠閒的對上了老者的雙眼。與老者深邃的雙眼比起來江嘯塵的這雙眼就沒有那麼深邃了,看上去平淡無奇,但面對老者的眼睛,江嘯塵的目光卻沒有絲毫的膽怯,直直的對上了老者。
片刻之後,老者眼中的深邃化開來變得同樣的平淡:“有朋自遠方來,有失遠迎。”
聽見老者的話,江嘯塵不禁莞爾一笑,說:“算不得自遠方而來,只是你這烏龜殼藏得太深了,有點難找而已。”
“畢竟一個孤寡老頭,還是謹慎一些為好。”江嘯塵的話很不好聽,但是老者並沒有生氣,淡淡的回答。
“你也算孤寡老頭的話,那下面那些老東西算是什麼?”江嘯塵撇了撇嘴。
趙夢玥在一邊聽的雲裡霧裏,對於兩人談論的東西莫不著頭,露出一張迷惑的臉。
老者望著江嘯塵露出微笑,淡淡的說:“他們與我不同,在他們面前的的確是人多勢眾,但我要面對的卻不是這些人。”
“哦?”江嘯塵挑了挑眉,對於老者的話跟到驚訝,“不錯,你的確是比那些老東西要明智的多,要看得遠的多。”
面對江嘯塵的誇讚,老者淡淡的一笑也沒有特別的高興,彷彿對於江嘯塵說的話他一直就是深信不疑,的確就是如此一般。
“好了,我來這裏可不是和你談這些的。”江嘯塵繼續說道,“拍賣場的老東西我已經告訴了他們應該做什麼,如果說他們解放了,那麼對你們而言現在也算是解放出來了。”
“那幾個老不死可是固執的很,你居然能勸動他們?”對於江嘯塵的話,老者終於是提起了一絲興趣,饒有興致的看著江嘯塵,“難得,看來閣下也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
“我是什麼人,或許你是猜不到了。”江嘯塵玩味的笑著說道,“你們幾個被綁在一起,就真的心甘情願?”
“果然是不簡單,沒想到你竟然膽子這麼大!”江嘯塵的話讓老者很驚訝,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望了望江嘯塵輕聲嘆息,“你沒有和他們接觸過,不知道這些人的恐怖。沒有人願意受制於人,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被脅迫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很多的事總要有人去打破他不是嗎?”江嘯塵不在意的說道。
“還真是有勇氣,或許只有在你們這個年紀纔能有這種想法吧,如果你真的和他們開始接觸後,你就不會再有這些想法了。”老者滿是皺紋的臉龐牽扯起一個苦澀的笑容,那笑容只看得一旁的趙夢玥心理髮顫。
“或許吧,不過我就是喜歡去打破一些東西,如果這世間一直一成不變那也太沒意思了,是吧。”江嘯塵徐徐的說,語氣之中是滿滿的自信。
老者不由地陷入了沉默,對於江嘯塵的話他並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很多事在沒有絕對把握之時是不會選擇去做的,不然一個不慎就是天翻地覆在沒有翻身的可能。
“你也不要擔心,很多的事情現在說來還為時過早,以我現在的能力也不過是空頭支票,你們的顧慮我當然是一清二楚。”江嘯塵侃侃而談,“不過嘛,等我真正再次來找你們的時候,那就該是讓這片天變一變的時候了,到時候纔是你們選擇的時候。”
老者望著江嘯塵侃侃而談的樣子,臉色凝重的思考著,對於江嘯塵的話,的確是又讓他看見了一絲希望太渺小了,這縷光芒究竟能不能亮起來還很難說。
“好了,我也不多說了。現在說太多也無益,會有那麼一天,我會再次來的。”江嘯塵放下手中茶杯,淡淡的是聲音結束了對話。
江嘯塵起身對趙夢玥示意,兩人出了大廳。
“對了,送我一株三葉水仙花。”大廳之外傳來江嘯塵的聲音,讓老者不由得苦笑起來,或許這纔是江嘯塵的來意吧。老者輕輕揮手從院子裡飛起一株淡淡光芒的花兒落在江嘯塵的面前,江嘯塵伸手接過花遞給了一旁的趙夢玥。
“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