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演戲（二）

    一直在平戶咖啡館對面街道邊停著車候著周胤民的張德順，直到帝國陸軍總醫院的救護車到了平戶咖啡館後，才抱著看熱鬧的心情跑去平戶咖啡館看熱鬧，沒想到卻正好看見周胤民滿身是血的被抬上了救護車。

    張德順一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驚，當即就想要衝出去，卻被瀛東商會的護衛隊和那幾個浪人武士一起攔在了外邊，只得跟那些看熱鬧的人一起，看著周胤民被抬上了救護車，然後拉去了帝國陸軍總醫院。

    張德順卻並沒有當即跟著一起去帝國陸軍總醫院，而是隱藏在人群中，將平戶咖啡館裏麵發生的事情全都打聽得一清二楚之後，這才又跑到公用電話亭邊，給特工總部副主任辦公室打了個電話。

    副主任辦公室裏現在就只有吳小雅一人，聽到周胤民滿身是血的被東島人從平戶咖啡館抬了出來，吳小雅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手一鬆，手上拿著的電話一下子就掉落在了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吳小雅纔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樣，從地上跳了起來，發瘋似的往外衝去，衝下特工總部辦公大樓的時候，被外面的冷風吹了一下，吳小雅頭腦也稍微清醒了一點，重新回到辦公室，寫下請假條，交到了總務處後，這才又下了樓，朝特工總部外面走去。

    出了特工總部大門之後，吳小雅伸手攔下一輛黃包車，便馬不停蹄地朝帝國陸軍總醫院趕去。剛走沒多遠，吳小雅又讓黃包車師傅在路邊停了一下，下車走到路邊的公話亭，摘下電話給趙公館的林茹萍打了個電話。

    聽了吳小雅的話後，林茹萍也是大驚失色，低聲說道：“小雅，你現在在哪？”

    “我正要去帝國陸軍總醫院。”吳小雅低聲說道。

    “嗯，那好，我也馬上去陸軍總醫院，我們在醫院大門口碰面。”林茹萍低聲說道。

    “嗯。”吳小雅低聲應了一下，然後掛掉了電話，重新登上黃包車，繼續往帝國陸軍總醫院趕去。

    黃包車剛拐進帝國陸軍總醫院外面的北長寧路上，吳小雅便看見了停在街道旁邊的黑色防彈轎車，張德順正靠在車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煙。

    吳小雅下了車，付了車錢，便大步朝張德順走了過去。張德順看見吳小雅朝自己走來，也急忙滅了菸頭，迎了上來，低聲說道：“小雅姐。”

    “到底是怎麼回事？”吳小雅低聲說道。

    “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沒親眼所見，主任沒讓我進咖啡館，就讓我在外面等著，等我再看到主任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抬上救護車，送到這裏來了。”張德順有些自責地說道，“小雅姐，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就不應該讓主任一個人進咖啡館的。”

    吳小雅瞧了張德順一眼，沉聲說道：“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你說說，你在咖啡館的時候，都打聽到些什麼。”

    “是。”張德順應了一聲，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又說道：“聽平戶咖啡館裏的人說，主任是爲了，爲了……”說到這裏，張德順卻又有些心虛地偷眼瞧了吳小雅一眼。

    吳小雅楞了一下，問道：“爲了什麼事？”

    張德順猶豫了一下，然後才硬著頭皮說道：“聽咖啡館裏的人說，主任是爲了瀛東商會原田會長的千金貞子小姐，纔跟東島浪人武士起了衝突，被東島浪人武士給打成這樣的。”

    聽了張德順的話，吳小雅不由自主地楞了一下，嘴張了張，正要說話，卻聽見身後傳來了一個黃包車剎車的聲音，接著便聽見有人叫她道：“小雅。”

    吳小雅回頭一瞧，卻是林茹萍，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吳小雅還是隻得叫了一聲：“茹萍姐。”

    林茹萍嗯了一聲，下了黃包車，掏出幾塊零錢，遞給黃包車師傅，說道：“不用找了。”然後便幾步走到吳小雅身邊，著急地問道：“怎麼樣了？”

    吳小雅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也剛到。”說著，又指著張德順說道：“他是周胤民的貼身副官張德順。張副官，她是周主任的朋友。”後面一句，卻是對張德順說的，停頓了一下，吳小雅又說道：“張副官，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