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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談生意

    第二百四十八章談生意

    陳姓先生很快就被叫進了周胤民的辦公室裏,周胤民一看,卻是是新青年報社的社長陳一秀,不由得楞了一下,然後才站起來,笑著朝陳一秀伸出右手說道:“陳老闆,稀客,稀客啊,什麼風把陳老闆你給吹來了呢?”

    陳一秀急忙伸手握住周胤民的右手,點頭哈腰地說道:“周隊長,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之前有言語冒犯周隊長的地方,還請周隊長見諒。”

    “陳老闆言重了,周某可沒記到陳老闆有什麼地方冒犯過周某呀。”周胤民笑著說道,又朝旁邊的茶几指了一下,說道:“來來來,陳老闆,請坐。來人,上茶!”

    “多謝周隊長。”陳一秀有些忐忑地坐在了茶几一旁的沙發上,一個辦公室裏的文員很快就送上來了兩杯茶水,一杯放在了陳一秀面前,另外一杯放在了周胤民面前。

    “陳老闆,請喝茶。”周胤民端起茶杯朝陳一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多謝周隊長。”陳一秀有些拘謹地道謝之後,才端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不知道陳老闆這次來,有何指教啊?”喝了口茶之後,周胤民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陳一秀臉色陰晴不定地變了幾下,然後才猛地站起身來,朝周胤民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陳某此次前來,是專程來向周隊長賠禮道歉的。之前陳某有眼無珠,做了許多錯事,還請周隊長您大人有大量,原諒了陳某,陳某銘感五內,永世難忘。”

    “陳老闆言重了,在下不是很明白,陳老闆何處此言哪?”周胤民輕笑著說道,心裏卻明鏡似的,看來,讓四海幫的楊勇他們去新青年報社故意找茬的效果顯現出來了,陳一秀這才迫不及待的跑來找自己請求原諒呢。

    當初周胤民和翁邵斌去跟陳一秀見面,談收購新青年報社的事情時,陳一秀以為是翁邵斌背後的翁氏實業集團看中了他手中的新青年報社,想要進軍報紙行業,就坐地起價,事先說好了二十五萬的價格,卻一下子漲到了三十五萬,搞得周胤民他們不歡而散。

    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了。這樣見利忘義之輩,周胤民哪還會跟他客氣,自然明的不能來,那就來暗的好了。

    趙四海本來就是混江湖的,雖然現在搖身一變,成了特工委員會特工總部的特別行動隊隊長,但身上的江湖習氣卻並沒有少多少,以他名字命名的四海幫也依然牢牢的掌握在趙四海手中。

    雖然四海幫的實力放眼整個滬海,算不上什麼多大的幫派,充其量最多也就二流幫派的樣子,勢力也只有青浦江一帶的寥寥可數的幾條街。

    趙四海當了特工總部特別行動隊隊長之後,勢力才慢慢有所擴充,但依然算不上什麼一流幫派,跟張笑天、黃金龍他們這些滬海地下勢力三大巨頭比起來,更是不值一提。

    但即便這樣一個二流幫派,也絕對不是小小的新青年報社能夠招惹得起的。

    報社或者說記者,作為無冕之王,在一定程度上,是會讓有一定身份的流氓頭子投鼠忌器,有所顧忌。

    但對於普通的街頭小混混來說,他們本來就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沒有身份地位,更沒有任何顧忌。做起事來,也沒有任何忌諱,只要能達到目的,坑蒙拐騙偷,什麼樣的手段都可以!

    於是,在周胤民暗中支招的情況下,四海幫的一些小混混不是有事沒事就去新青年報社故意找個茬,就是往報社主編、記者家裏寄刀片,寄威脅信,再或者就是半夜故意跑陳一秀家門外起起鬨,打打架什麼的,又或者是直接把陳一秀的老婆孩子關在某個地方一兩天之後,再放出來。

    總之,只要能達到最終的目的,不管什麼樣的手段,這些小混混都敢用,而且是無所不用其極!就算報社或者是陳一秀報警了也沒用,周胤民就是巡警總署二支隊的支隊長呢,陳一秀報警也是白搭。

    而且自從那次跟周胤民和翁邵斌不歡而散之後,這種事情竟然一下就變得多了起來,多得陳一秀整晚整晚的連覺都睡不好,半夜時分都有人敲他家的大門,或者往他家裏扔磚塊呢,能睡好覺纔怪了呢。

    期初,陳一秀還以為是翁邵斌在從中作梗,接連拜訪了翁邵斌幾次,又是託關係找熟人,親自到翁家登門謝罪。然而卻一點效果都沒有,半夜依然有人朝他家裏扔磚塊,給他寄刀片,寄威脅信。

    後來,還是翁家一個下人,好心給陳一秀說了一句,不是他們翁家看中了他那個破報社,而是周公館的周少爺看中了。

    周公館的周少爺!起先陳一秀還以為周胤民就是周世雄的大兒子周海寧,好不容易透過關係熟人跟周海寧見了一面,卻發現根本不是當時跟自己見面的那個周先生。陳一秀這才又發現搞錯了,然後纔打聽到了周胤民的真實身份,找到了巡警總署裡來。

    當然,這其中的酸甜苦辣,箇中滋味,也只有陳一秀這個當事人才知道,外人是沒法體會到他那種整日提心吊膽過日子的心情的。

    周胤民說的是客套話,陳一秀現在已經見識到了他的手段,哪還敢把他謙虛客套的話當真?聽了周胤民的話,陳一秀急忙說道:“不敢不敢,周公子,以前是在下有眼無珠,多有冒犯,還請公子見諒。陳某此次前來,除了向周公子表示歉意外,還想跟周公子談筆生意。”

    周胤民眉頭一挑,說道:“哦?不知陳老闆有什麼發財的好生意,想要跟周某人談呢?”

    遲疑了一下,陳一秀這才又說道:“還是之前那件事,陳某有意將手中的新青年報社轉讓,不知周公子可還有興趣?”

    “新青年報社啊?”周胤民拖長聲音說道,過了兩三秒中,才又說道:“抱歉,我現在還真沒那個興趣了。你知道的,之前我想要買下新青年報社,其實也就是抱著玩票的心思,想要買家實業來玩玩,現在滬海的局勢這麼緊張,民族實業也是每況愈下,我這個時候投錢進去,不是鐵定了會打水漂麼?換做是陳老闆你,你會怎麼做?”

    陳一秀楞了一下,然後著急地說道:“別,別啊周公子,在下願意低價轉讓,低價轉讓還不行嗎?”

    周胤民搖了搖頭,說道:“我說了,我現在對投資實業沒什麼興趣。”

    陳一秀咬咬牙,伸出兩根手指頭說道:“二十萬!”

    周胤民還是搖了搖頭。

    “十八萬,周公子,我願意以十八萬的價格,把新青年報社轉讓給您!”

    周胤民連頭都懶得搖了,徑直站起身來,走回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

    陳一秀臉色變了又變,咬了咬牙,把心一橫,說道:“十五萬!周公子若是肯要,咱們現在就可以籤合同,若還是不肯,在下立刻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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