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拜師
而我從小就從父親那裏學會的棍法,都是他從戰場殺敵積累的經驗,招招都是殺著,簡單但兇狠。只是那套棍法,已經久疏練習,威力自然發揮不出。還好阿達叔的棍法多是花巧,擊殺威力不足,因此我還能見招拆招,打鬥二十多個回合。
這樣打下去,我肯定會輸掉的,因為我又不是天天練武,基礎差,體力弱點也慢慢暴露了。真刀真槍可能打不過,唯有智取了。
因為我發現,阿達叔的右腳有點坡,不知道他是受傷過還是天生高低腳,總之,每當他右腳著地支撐時,手上竹棒就會力度偏弱偏慢。既然找到了對方的弱點,就專門攻擊其下盤,果然很快,阿達叔的陣腳便開始亂了。
腳底穩不穩是棍術力度的關鍵,站都站不穩了,棍術自然就力不從心。看著阿達叔手忙腳亂,我便把竹棒當槍直刺其握棍手腕,啪的一聲,阿達叔手腕一聲悶響,竹棒也就應聲落地。
就在此時,周圍那些乞丐見阿達叔落敗,立即持著竹棒跳出,要對我發起攻擊。
“住手,他不是馬賊。老乞丐騙你們的,他確實是老乞丐的熟人。沒事了,你們都散去吧,把那些馬賊和馬匹都給埋了,別留下任何痕跡。”七公吩咐說道。
“大長老,此人真的不是馬賊?”阿達叔問。
“你看他相貌堂堂,像是馬賊嗎?剛纔之所以那樣說,主要是想讓你出手試探一下他的功夫。這小子有些武功底子,可懶惰不勤練,招數就不熟。實打實的話,他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他聰明,很快就發現你的弱點就在你的右腳上,所以專攻你的弱點,你被他大敗,不是武功不如他,而是不夠他聰明。”七公說道。
阿達叔看了我一眼,然後有點不服氣地帶著其他乞丐離開。
“小子,你棍法不錯,是誰教給你的?”七公問。
“是我父親。”我說。
“不錯,雖然現在武功再高,也沒有子彈好使,不過如果沒有一些武功底子,連槍都拿不穩,還是會吃虧的。我這個徒兒身份特殊,做的事情也特殊,得需要有個人時常在她的身邊保護她。”七公說。
“周姑娘不是有七公保護著麼?這個不用擔心,您老武功那麼高。這些馬賊都還沒靠近道觀都被殺死了。”我說。
“老乞丐都這把年紀了,總不能一直保護她的。反而是你六爺,可以一直保護她。老乞丐雖說不會看面相,看姻緣,可一把年紀,什麼風浪沒見過?總之覺得你們有緣分,每次她有危險,你都能保護她。只不過,老乞丐就擔心你小子武功太弱了,真的遇到危險了,反而讓丫頭保護你。”七公說。
七公這樣的話讓我覺得羞怒,但仔細一想,確實如此。周曼之可是青苗世子,會武功,會用毒,還是一個大夫,各個方面都比我優秀很多。相比之下,我只剩下勇氣了,但勇氣不能都化險為夷的。
而且七公這樣說,話裏有話。他嫌棄我武功低卻又要讓我一直保護他的徒弟周曼之,這不就是想指點我武功麼?
瞧著他笑呵呵的表情,這個猜測八九不離十了,只不過他開不了那個口,主動要收我為徒。雖說我會一點武功,但遇到了武功高強的殺手,基本危險連連。七公的武功,我是見識過的。別看他年紀這麼大了,可就連和尚也打不過他。如果能得到他的指點,就算沒有和尚那麼厲害,但對付一些殺手總不會是問題。
再說了,七公雖然是偷盜之人,但江湖上的人稱之為盜聖,盜亦有道,劫富濟貧,乃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他肯收我為徒,那是榮幸至極。
於是,我便說:“七公,這個很好辦,您嫌棄我武功低,那您就收我為徒,教我武功不就行了?”
“你小子想得美,老乞丐可不輕易收徒弟的。這人品一定要好,正直大義,必不可少。還有就是要聰明,有天賦。不過認真想想,你小子好像都符合了這兩大條件。而且咱們也有緣分,那就這樣吧,老乞丐就收你為徒弟吧。”七公說道。
我便想立即跪下行拜師大禮,但七公卻用竹棒戳住我的膝蓋。他說:“你可要想清楚了,老乞丐身份低微,還是一個賊,以後你可不能嫌棄,反悔。”
“七公在我心裏就是大英雄,而且在我眼裏,人就沒有三六九等之分,人人平等。以後如果誰要嘲笑您,我就打他。”我說。
“學武功可不是爲了打架,你要記住了。不過,你剛纔的話,老乞丐很滿意。好吧,老乞丐就手下你這個弟子了。”七公笑呵呵的說。
我便立即跪下,對著七公行了三跪九叩的拜師大禮。
“對了,七公,周姑娘現在怎麼樣了?”我問。
“還叫七公?”七公怒道。
“師父,周姑娘現在在哪裏?”我問。
“丫頭正在休息呢,你看到師父在這裏喝酒,就知道她不會有事。看,烏雲飄走了,明月照大地。徒弟,跟著師父打坐,吸收大地靈氣,日月精華。”師父說完便盤腿坐下,十指交叉於一起,然後閉目養神。
我也只能跟著師父那樣坐著。
“其實練武之人練的就是丹田之氣,一口氣可以斷金裂石,可以護住身體,可以發於拳,發於掌,也可以發於兵器之尖,靠的就是丹田之氣。小子,你有沒有在聽?”師父說。
“聽著呢,師父。”我說。
師父說:“好,那師父教一種運氣的獨門秘笈給你,是一段口訣。你有些武功底子,可就是拳頭無力。這拳頭無力就打人不疼,傷不了對方,就是徒勞無功。所以,只要你跟著師父勤練丹田之氣,不到一個月,你的拳頭就會變得渾厚有力。”
我見過有硬氣功的人,並且很熟悉。那個人叫孫龍,是我父親的警衛員,從抗日的時候就跟在我父親身邊。據說他是南派少林的弟子,從小就練童子功,長大了就練硬氣功,很大的一根棍子打在他身上,棍子斷了,他一點事情也沒有,玻璃瓶子砸到他腦袋上,瓶子破了,腦袋一點事也沒有。不過,孫叔叔說了,要練武硬氣功,可要受很多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原本練硬氣功有捷徑可走,據說有一段口訣,但因為丟失了,硬氣功就只能從外練入內,不能從內練到外。外練得每天捱打,不皮肉都給打結實了,所受到的苦可想而知。
如果師父要讓我練這種功夫,我不敢拒絕,但肯定會偷懶,應付應付就行。沒想到,師父居然說有一段口訣,難道就是孫叔叔所說的失傳了一百多年的硬氣功口訣?
我頓時嚮往不已,說:“請師父傳授。徒兒一定銘記在心。”
“小子,師父先問問你,你練過童子功沒有?”師父問。
“沒有。”我說。
“沒有練過童子功,那就是底子差。哎,就算師父把所有的功夫都傳授給你,你也難有成就。”師父嘆息說道。
“為什麼?”我問。
“這氣功最好是練過童子功的纔有更好修為。你六爺都有未婚妻了,想必已經不是童子之身。就算勤加苦練,也最多練到四五成,難成氣候。”師父說。
“師父,六爺是不是還是童子,我不知道,但我還是童子。”我小聲地說。
“你這話把老乞丐說糊塗了,什麼六爺,什麼你,你不就是六爺,六爺不就是你嗎?”師父說。
這樣的話題,我怎麼還好意思說第二遍,而且也不能向師父解釋,我其實不是六爺的事情,不然反而多麻煩,於是說:“師父,你就把心決傳授給我吧,這練不練得好,看天賦,如果我天賦好,自然就不會丟你的臉。”
“聽著也有道理,那好吧,你認真聽著,不過這心決可不能外傳,只能你一個人知道,否則師父就要把你還有知道心決的人都打成傻子。”師父說。
“放心吧,這些門派規矩,我知道,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我說。
接著,師父便把一段口訣傳授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