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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真真假假

    “不愧是做律師的,手段果然高明。”我說。

    “我就當六爺這話是稱讚我的了。其實老實說,杜婉華和杜峰他們畢竟是名門正派出身,玩陰險手段也只能算是半路出家,他們不是我的對手。只不過,他們財力太大了,有錢能使鬼推磨。杜峰他們就是用錢收買人心,逐漸鞏固自己在黑龍會的地位。羅三門果然是財大氣粗,杜婉華嫁給羅三峰還真是賺到了。”安吉說。

    我不知道怎麼說才能化解自己的尷尬。

    “對不起啊,六爺,我剛纔的話其實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杜婉華的目的性實在太明顯了,嫁給羅三峰就是看上了羅三門無窮無盡的財力。如果讓她再得到黑龍會的實權,那就不得了啦,以後就沒有什麼勢力能鉗制她了。所以,必要的時候,你要在羅三門裏限制一下她的勢力擴張。否則,羅三門遲早會敗在她的手裏。”安吉說。

    被安吉這一提醒,我倒是驚出一身冷汗。在六七十年代,羅三門這三個字早不復存在。葛老頭從沒有說過盛極一時的羅三門到底是怎麼衰敗的?難道真的因為杜婉華的無度揮霍?

    “六爺,你手裏拿著的是昨晚從臥龍山莊裡偷走的臥龍畫卷吧?”安吉問。

    “是的。”我說。

    “你膽子還真大,原本我還擔心你會被龍老殺掉,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把龍老的珍藏的畫給偷走。你就不怕麻煩多?龍老在黑道的地位可比白雄厲害多了。”安吉說。

    “這畫是假的。龍老又怎麼會讓我拿走真品?”我說。

    “假的?拿走?這麼說,你和龍老之間達成了某種交易。”安吉說。

    “這臥龍畫卷就是誘餌,拿著這畫卷就能接近小刀會的核心成員身邊。在五天之內,我要把殺害白雄的兇手親自交給龍老。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小刀會的人也懷疑這畫卷是假的,不會上當。”我說。

    “小刀會的人行事一向小心謹慎,雖然昨晚畫卷失竊,龍老在所有客人面前大發雷霆,真情流露,看著沒什麼破綻。可如此重要的畫卷,怎麼可能不請人畫贗品備用?小刀會的人肯定不會輕易上當。就算咱們拿著的畫卷是真的,誠心誠意去跟他們交易,他們也不會現身的。”安吉說。

    “杜婉華說小刀會的核心成員有不少是清朝皇室的成員。而這畫卷畫的內容正是滿族人的聖山長白,估計與他們的龍脈有關。我覺得那些王爺肯定是坐不住了,就算懷疑這是贗品,也會現身的。”我說。

    “你這是在下賭注,萬一輸了呢?”安吉說。

    “還沒揭曉之前,輸和贏都是各半的。不去拼一把,贏的機會就沒有。”我說。

    “六爺不用太著急。咱們還是要想想辦法,讓這贗品變成真品。”安吉說。

    “假的不能真,這就是贗品,再怎麼想,也不會變成真品的。”我說。

    “辦法肯定是有的。”安吉說。

    “難道我們再一次進入臥龍山莊,把真的給偷走?”我說。

    “臥龍山莊守衛森嚴,我可不想去冒險。你昨晚之所以能逃出臥龍山莊,一定是有高人相助吧?又或者是龍老示意了守衛放你一馬。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安吉說。

    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是杜婉華帶我離開臥龍山莊的,否則黑道的人肯定不會放過她。

    “那就我一個人拿著這畫卷去見小刀會的你,你只要負責通知他們就行。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我說。

    “六爺,你剛纔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可在我們律師的眼裏,這世上並沒有黑白是非之分,只有輸贏之分。我們能讓黑的變成白的,也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只要在明顯的證據面前,所有人都會相信你說的話。而證據也不會是真的,假的證據,就看你怎麼去做了。”安吉說。

    “聽你這麼說,好像有了辦法。”我說。

    “剛剛想到的。如果很多人都懷疑你拿走的畫卷是贗品,真品還在龍老手裏,可如果咱們再從龍老手裏搶一次,並且把龍老手裏另外的贗品給毀掉,那所有人都不會再懷疑咱們手裏的是假畫卷了。”安吉說。

    “這辦法倒是不錯,只不會這還不得再進去臥龍山莊一次?”我說。

    “臥龍山莊不用進去,因為在臥龍山莊裡發生的事情,外面的人都不太會相信,只有讓龍老走出臥龍山莊,咱們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最好還要安排記者在旁邊,那樣纔會有說服力。”安吉說。

    “龍老剛過完八十大壽,要他走出臥龍山莊配合我們演戲,這不太可能吧。”我說。

    “這倒是一個頭疼的問題。咱們和龍老的交情,見面都說不到三句話就要送客了。”安吉說。

    “沒錯,其實從昨晚談話可知,其實對於找不找到殺死白雄的兇手,龍老不是很在乎。他之所以不殺我,相信我不是殺白雄的兇手,主要是我師父給他寫了一封信。所以龍老纔會給我一個機會。讓他答應借出這畫卷的贗品已經很過分了,誰還能讓他再幫我們這次忙呢?”我說。

    “我是一個律師,一直都認為沒有改變不了的事情。龍老雖然已經是權朝之年,不過也是有弱點的。六爺覺得龍老會有什麼弱點?”安吉問。

    我只是見過龍老一面,而且當時房子裡的燈光微弱,只能勉強看見他的樣子,現在想起,龍老當時穿著大馬褂,沒有戴帽子,前半部分的頭髮剃得乾乾淨淨,後半部分雖然稀疏,也沒扎辮子,不過很長垂下,依舊是清朝男子特有的陰陽頭。

    到了這個年代還留著這樣的髮型的人已經很少,除了一些頑固的保王派。這龍老可是清朝的武舉人,受到過清王帝的冊封,臥龍畫卷便是御賜的寶物。

    那就是說,龍老很可能也是一個頑固派。

    “安律師,龍老在清朝為官,官職可能不小吧?”我問。

    “據說最風光的時候做過嶺南水師提督。不過,受到排擠,才五十多歲便解甲歸田了。六爺,你問這些幹什麼?”安吉說。

    “我昨晚見到龍老,覺得他的髮型依舊與前朝一樣,說明他的心依舊是依然頑固地向着前朝。他很可能屬於保王派的人。”我說。

    “聽你這麼說,倒是有道理,我曾經聽臥龍山莊的下人說,在沒外人的時候,龍老經常會穿著前朝官服在院子裡走著。而且一些流落在嶺南的王爺、貝勒經常是臥龍山莊的座上賓。龍老雖然八十歲了,可見到那些年輕幾十歲的王族,依然躬身行禮的。”安吉說。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就有辦法了。”我說。

    “什麼辦法?”安吉問。

    “我有一個乾妹妹,她就是一個公主。要是我們帶她去臥龍山莊找龍老說一說,龍老可能會答應參與咱們的計劃。”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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