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寶青米店，誠金藥材，粵味酒樓，和鳴金店，鳳陽客棧，還有利和錢莊，剛纔這些店，難道不是三爺、四爺你們暗地裏開設的麼？衆所周知，師父對咱們六兄弟有養育之恩，咱們從羅三門所拿的薪資說少不少，可說多不多，就算拿了薪資，省吃儉用，存十幾年也開不了其中一家店。你們開店的錢從何處而來呢？還不是做假賬，中飽私囊所得？別以為你們的手段有多麼高明，其實師父和大師兄都知道，可念在你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們這些年，更得寸進尺了，甚至有些店就開在粵之寶大樓附近，連青樓、賭場這樣的場所都敢開了。師父與大師兄可容不得你們再胡作非爲了。”我說。

    “六爺可別胡編亂造，你有什麼證據說那些店是我和三爺的？”四爺怒道。

    “昨天，你到了粵味酒樓，和鳴金店，鳳陽客棧對賬，三爺到了寶青米店，誠金藥材，利和錢莊對賬，而今天下午，你們一起到了附近的青樓和賭場對賬。我都說得沒錯吧。而且這些店還只是你們利用粵之寶的錢暗中開設的一半。你們真是天才，短短的十年裏，就再弄了一個和粵之寶一樣規模的個人商業圈。你們要證據，這很簡單，我們可以把那些店老闆都抓在一起，問一問就知道了，或者對一對賬目，看看賺到的錢最終流入了誰的口袋？是你們還是你們的親戚朋友？很容易就一目瞭然。”我說。

    三爺看著我，冷冷一笑，說：“六爺，我終於知道師父和大師兄為何執意讓你當粵之寶的大當家了。現在看，我們真的太輕敵了。以前二爺等人也暗中調查過我們，可無功而返，沒想到，你不費吹灰之力便掌握到了這麼多我們的秘密。實在是佩服，佩服。”

    “輕敵？三爺此言差矣，我們是師兄弟，不是敵人。”我說。

    “我看你就是敵人，就是想要把兩位師兄送進監獄才後快。”四爺拍桌子怒道。

    “要是我真的想害你們，這些收集到的證據就不會先讓你們知道了。”我說。

    “六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三爺說。

    “還能有什麼別的意思，和你們前幾天一樣，用明鏡山莊威脅我，讓我把實權交給你們。而我這次，只是想讓你們幫助我洗清罪名。”我說。

    “就是說，只要我們幫你洗清罪名，這些證據就不會出現在掌門和大師兄面前了？”四爺問。

    我點了點頭，說：“沒錯。”

    “為什麼你肯放過我們呢？”三爺問。

    “第一，咱們是師兄弟，情如手足，沒必要刀劍相向。第二，我也很清楚，在這樣動亂的年代，只有有錢才能活得像個人樣，你們想賺大錢，這個可以理解。這第三，算了，總之只要你們答應合作，我便會為你們保密一切。”我說。

    “我們怎麼才能相信你？”四爺問。

    其實第三個原因，就是因為四爺蔣百川，他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外公。所以，不管他對羅三門做了什麼，我都不可能害他的。

    “就憑我現在的處境，我只想洗脫罪名而已。你們應該也知道，我並不是貪錢之人，對大當家的位置從不在乎。等洗清罪名，我就會帶著月如他們離開這裏。你們還會和原來一樣，繼續發你們的財，繼續擁有粵之寶的實權。”我說。

    三爺他們顯得半信半疑。

    兩人一起搭檔多年，很是有默契，用簡單的眼神和手勢也可以交流，當然是什麼意思，只有他們知道了。

    最後，三爺說：“可以，我們相信六爺。咱們一定會幫你洗清罪名。不過，咱們在省城交友廣闊，而且代表著羅三門，不可以明著與黑龍會和小刀會作對，所以，我們只能給你提供情報，如果六爺覺得不夠，那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小刀會？這與血嬰令的背後勢力有關？”我問。

    “很有可能。”三爺說。

    “這小刀會是什麼樣的組織？”我問。

    “是一個暗殺組織，據說他們不單暗殺黑道的大人物，還有社會上的名流紳士，只要給得起錢，他們就會去殺人。”四爺說。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我問。

    三爺和四爺對看一眼之後，便說：“因為我們找過他們殺人。他們親口承認，與血嬰令有關。”

    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坦白，反而讓我有點納悶，問：“你們要殺何人？”

    “想殺什麼人，六爺就別多問了。總之，最後沒有談攏，我們就放棄殺人的念頭了。”三爺說。

    “不過，要見小刀會的接頭人，沒有錢是不可以的，見一面就要十萬個大洋，不管他們接不接單，這筆錢都要給。”四爺說。

    “這樣的接頭人多不多？”我問。

    “不多，估計就兩個、三個。不過，要見到他們可不容易，他們可不是誰的單子都接的，得先稽覈。如果六爺想要見他們，他們肯定不會見的。因為如果是他們殺了白雄，而你被認為是疑兇，不可能見你的。”三爺說。

    “那就靠兩位多想想辦法了。你們一定有辦法讓我見到他們。”我說。

    “見到他們又有什麼用？他們只負責收錢，不會安排殺人計劃。其實，嚴格的說，接頭人不算是小刀會的人。因為小刀會的成員身份一直都非常神秘。”三爺說。

    “可他們是唯一能與小刀會接觸的人，必須要見到他們。”我說。

    “既然六爺如此堅持，那我們就想想辦法。不過這並不是著急便能成的事情，需要時間。”三爺說。

    “那要等多久？”我問。

    “我們儘快聯絡，畢竟，你要對付小刀會，我們可不能用自己的名義接觸，得透過第三方。”三爺說。

    “最多兩天之內，你們要聯絡到接頭人。不能再等太久，否則住在明鏡山莊裡的朋友會受到更多的威脅。”我說。

    “可以，我會盡快安排。”三爺說。

    說實話，我們之間的約定只是口頭上的，不過我還是相信三爺他們。

    離開粵之寶大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街道上的行人就更少了。

    我走到紅獅堂大門前，因為鐵九確定白倩倩就在裡面。我一定要弄清楚，為什麼白倩倩會認定我是殺人兇手？或者她是受人威迫，如果不是，那我更加要解釋清楚。

    但是要進去紅獅堂，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鐵九說，最近一直有醫生進入紅獅堂，他們都是給白倩倩治病的，可是醫生總是不相同，估計是醫術不精，都被紅獅堂的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