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她能夠幫助我們嗎？”周曼之說。

    “師父說過，在古墓裡，只要有孤魂的幫助，那基本是穩握勝券。他們知人知不知，能人之所不能。”我說。

    周曼之走到小土司身邊，柔聲說了一句話。小土司立即坐起。

    顯然，周曼之提起金鳳凰之後，小土司便想迫切知道姐姐的下落。

    兩人說了一會之後，周曼之再對我說：“六爺，她是害怕那些西洋人。她說那些西洋人正在尋找她的所在，因此不願意離開這裏。”

    “不愧是先知，雖然被困在此地卻依舊知道西洋人已經進入了烏山陵墓。這一下，咱們就不需要懷疑她先知的能力是假的了。可西洋人怎麼要尋找她呢？”我說。

    “她說那些西洋人進入烏山陵墓的目的就是爲了尋找她身上的那塊青羊玉佩。”周曼之說。

    “青羊玉佩？”我忽然想起了往事，說：“周姑娘，當年在地牢裡的那個西洋人不是說什麼羊鼎麼？難道穆勒那些西洋人做了這麼多事情就是爲了找到同伴所說的羊鼎？”

    “我記得，是龍羊鼎。龍羊鼎乃是布苗族之物，也是歷代土司祭天求雨的神器。正是因為有龍羊鼎，布苗族纔會年年風調雨順，子民豐衣足食。傳說如果龍羊鼎丟失，那布苗族必定有大災難。”周曼之說。

    “沒錯，金泰就是指責金鳳凰保護不力，讓龍羊鼎丟失，才帶著叛軍圍攻鳳凰城。估計龍羊鼎就是被地牢那個西洋人盜走了，而且還把非常重要的東西放在龍羊鼎裡面，穆勒等西洋人才會鋌而走險，非要進入烏山陵墓尋找不可。”我說。

    “那他們為何要找小土司呢？”周曼之問。

    “我想是因為小土司身上的那塊青羊玉佩，也可能因為小土司先知的能力。”我說。

    “那我們必須保護好她了。”周曼之說。

    “穆勒爲了進入烏山陵墓準備了那麼久，那周密。相信他們一定會找到玄龍梯的，他們過到擎龍柱，必定會找到這裏。你再問問小土司，她願不願意跟咱們走。”我說。

    “六爺你就破陣吧，剛纔她聽說我要帶她去找金鳳凰，她便已經答應離開這裏。”周曼之說。

    “既然如此，那便好辦了。”我說完便仔細研究八卦陣，發現這麼多年了，因為地下水從石縫滲入，青苔不少，水漫圖騰，其實這八卦陣的法力已經衰弱了許多。只要從正東的生門打入，從西南的休門殺出，再從正北的開門殺入，那此陣便破。

    所謂殺出，殺入，只要搖響銅鈴之聲便可。

    當陣法一破，洞穴之中一股白煙從石臺底下冒出，接著便見牽制著小土司的鐵鏈也隨之消失。

    周曼之顯得很高興，想走過去抱起小土司，可是雙手從小土司身體穿了過去，小土司猶如水中之月，根本抱不著。

    “周姑娘，你是人，她是鬼魂，你肯定抱不著她的。”我說。

    “可若是我不牽著她，她走丟了怎麼辦？這擎龍柱越往上走，空間便會越大。還有，說不定到處都是別的妖魔鬼怪，怕是傷害到她。”周曼之說。

    看得出小土司對定風鈴很是鍾愛，一直拿在手裏。於是，我便用紅繩綁著定風鈴，另一頭則綁在周曼之右手小指上面。如此這樣，周曼之便可以一直牽著小土司，不用擔心她走丟。

    原本，綁著十多年的鐵鏈終於消失了，應該是一件開心之事，可小土司卻一點開心的表情都沒有。若不是周曼之對她說，帶她去找姐姐金鳳凰，她好像對石臺有一絲留戀。

    或許，只有她才懂得那份孤寂，又或者她對接下的事情充滿了恐懼。

    我和周曼之心裏同情這個小女孩，即使她是鬼魂，也想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以致元神不保。

    越往上走，空間就變得越大，很快，小女孩便走到最前面，腳步也變得更快。

    “她好像要急著帶著我們到什麼地方？”我說。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問她，她卻沒有回答。”周曼之說。

    沒有辦法，我們只能跟著小女孩走。

    漸漸，樓梯便變成了旋轉，中間空洞，抬頭看上去，黑乎乎的，似乎沒有盡頭。

    想不到，擎龍柱中間是空的，樓梯被開鑿在峭壁之上，有些地方，只要墊腳伸手便可觸控到頂部，而樓梯內側，會有洞口，有些洞口會傳出可怕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周曼之顯得很緊張，擔心小土司會受到陵墓裡的邪靈傷害。

    我倒讓周曼之不要太緊張，因為小女孩手裏有定風鈴，一般邪靈看見定風鈴都會忌憚三分，退而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