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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6章:亂鬥

    “可門都敲了,話也傳了,咱們再翻牆進去,真的會有貶身份。”四爺說。

    “那這樣吧,你和二爺在這裏等,我一個人翻牆進去檢視情況。決不能讓他們把大師兄給帶走了。”我說。

    “那行吧,不過六爺一定要小心,可別讓他們發現了。”四爺說。

    我點了點頭,然後順著圍牆走,到了偏僻處,發現這木府圍牆太有心機了,圍牆越往後,高度越高,而且牆頭插滿碎玻璃,又尖又密,根本就無法徒手攀爬上去,否則兩隻手掌必定傷痕累累。

    前面圍牆是矮一點,也沒有尖玻璃,可守衛必定森嚴。

    我可在二爺和四爺面前說下自信滿滿的話,現在走回去,他們心裏肯定會笑話。忽然,我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狗洞,側身倒是可以鑽進去。

    爲了救大師兄,鑽狗洞就鑽狗洞,反正這周圍沒有人,沒人看見就無所謂了。

    於是,我便把腰一彎下,往狗洞裡一鑽,進了木府裡面。

    狗洞就在一座假山後麵,因為位置不明顯,所以有了破損也沒被人發現。假山後麵是一個花園,到處都是盛開的各種各樣的花,香味撲鼻,蜂蝶飛舞。

    忽然,琴聲響起,是從對面涼亭傳至。

    我躲在假山後麵,看見涼亭裡兩個人,一男一女,穿著很貴氣,男的高大俊俏,在彈著古箏,女的美貌優雅,則在旁邊品著茶。

    要想繼續往前走,涼亭是必經之地,也就是說一定會被他們發現。

    所以,我只能從狗洞鑽出去,再想辦法了。

    正當我要轉身時,琴聲忽然停下。接著聽見女子說道:“大哥,你看見了沒?剛纔有一隻老鼠從洞口裏鑽進,估計想覓食,可發現有人就想鑽回去了。”

    “我看見了。其實咱們家家大業大,糧倉不怕一兩隻老鼠偷吃。”那男子說完便咳嗽了幾下。

    這一男一女是兄妹,難怪樣子長得有點像。他們的對話倒像是說給我聽的,也就是說,我鑽洞時就被他們發現了。言下之意便是,既然我已經偷偷進到了木府,就沒必要再偷偷地鑽回去了。

    他們年紀不大,在二十五六左右,卻如此氣定神閒地面對闖入者,難道是有什麼過人之處?或者周圍有埋伏?

    仔細看了周圍情況,可以確定周圍就只有他們兩兄妹,並沒有人埋伏在暗處。

    要是我連現身的勇氣都沒有,一定會被他們恥笑的。再說爲了大師兄,這個險還是值得冒的。

    於是,我便從假山後麵走出,說:“老鼠惦記著你們的糧倉,可我不惦記你們木府的任何東西。”

    對於我的現身,兩人並沒有奇怪,證明他們早就發現了我。

    我走到亭子下面,近看兩人,氣質不錯,加上他們的穿著和言行舉止,肯定不是木府裡的下人。

    “你說你不是老鼠,那你是貓嗎?能幫我把木府裡的老鼠給抓趕緊嗎?”那女子問。

    這話就又是另外一個含義了。如果她說我是貓,那老鼠指的是何人?是馬幫那些人嗎?馬幫的人與他們木府是僱傭關係,怎麼會成了老鼠了?

    我得再試探一下,說:“貓得抓老鼠,可我沒這樣的打算,所以,我不是貓。我只想到這裏帶走我的人。”

    “你的人是一位長者麼?”男子問。

    “五十歲左右,只能算長輩,不能算長者。”我說。

    “那他雙腿可健全?”女子問。

    “腿腳有些不便。”我說。

    “那你是他什麼人?”男子問。

    “師弟。”我說。

    “排行第幾?”女子問。

    “排行第六。”我說。

    “原來是六爺。請上到上面,咱們商酌商酌?”男子說。

    “先請問兩位貴姓?”我問。

    “免貴姓段。”女子說。

    “段公子和段小姐?”我問。

    “六爺客氣了,快請上座。”男子說。

    幾句簡單的對話,都把自己的身份說出,還熱情邀請,似乎沒有任何壞心掩藏。如此坦坦蕩蕩,相信這兩兄妹是友非敵。

    他們姓段,在這亭子裡彈琴喝酒,能有如此雅興的必定是段老闆的兒女。

    因此,我的戒心便少了許多,與他們一起坐下。

    “六爺,我叫段傑,她是我妹,叫段玲。你的大師兄還真是料事如神啊,知道你會從這裏進入山莊,我們兄妹便在此設宴等待。”段傑說。

    “是我大師兄讓你們在這裏等的?那大師兄呢?”我問。

    “六爺,你不用著急,大師兄在短時間裏應該會安然無恙的。”段玲說。

    “那就是說,大師兄已經不在木府裡了,湘西馬幫的人已經把他帶走,是不是?”我問。

    “是的。其實我們木府與湘西馬幫是僱傭關係,我們在嶺南的生意做得很大,每年都需要馬幫運轉貨物數不勝數,但只是簡單的僱傭關係,並沒有和他們湘西馬幫有太多交往。對他們的事情也知道甚少。”段傑說。

    “大哥說得沒錯,我們做生意的一幫很少於幫會的人有太多來往,他們做的事情,我們幾乎都不知情。”段玲說。

    這兩兄妹一開始就急著和湘西馬幫摘清關係,證明馬幫抓走大師兄的計劃,他們一點都不知情,也與他們無關。

    其實也難怪他們如此著急解釋。他們要想在嶺南繼續把生意做下去,那就與羅三門不要有任何的恩怨。

    “我知道你們木府與綁架大師兄的事沒有什麼關係,但既然你們都見到大師兄了,為何不把他救出呢?還讓馬幫的人把他帶走?”我說。

    “六爺,不是我們不想救大師兄,而是我們救不了。你是有所不知,我們的父親也被他們抓走當做人質了。”段傑說。

    “我們在嶺南做生意,沒有與羅三門交好,但絕不敢交惡,得罪你們羅三門,對我們木府一點好處也沒有。湘西馬幫這次突然翻臉不認人,我們父親也沒有想到。他們要把大師兄從木府帶走,那我們木府就一定會因此得罪了羅三門。無奈之下,父親就只能隨著馬幫的人一起離開,一可以照顧大師兄,二可以用性命擔保大師兄的安全。”段玲說。

    “原本我們兄妹打算一個人帶人跟蹤馬幫,一個人到羅三門報信。但大師兄讓我們留在木府,說六爺一定會在這裏出現的,讓我們兄妹在此等你便是。”段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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