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空口無憑，你說這話可要負責，否則就是污衊，一個女子清白比什麼都重要，要是你憑空捏造，老子可不但要砍斷你雙手，還要把你的頭給擰下當球踢。”四爺冷聲說道。

    “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何必問問羅姑娘自己呢？”綠衣女子說。

    “月如，別人都欺負到你的頭上了，你還能忍麼？趕緊說句話，只要你親口否認，師兄就讓他們走不出明鏡山莊。”四爺說。

    “我......我......”羅月如吞吞吐吐的，如果態度確實令人更加懷疑了。

    或者，紅蓋頭是她的唯一依靠了。她只有躲在紅蓋頭下，避開所有人的目光，才能站在大殿之上。

    “你倒是直說啊，吞吞吐吐，這不是讓人更有口實了？”四爺著急地說。

    “羅姑娘，在你開口否認之前，何不先聽聽這些年小月的遭遇呢？你現在有紅蓋頭遮臉，看不見小月的雙手，一個只有五歲的小姑娘，雙手長滿了繭。同樣年紀的小姑娘，基本都依偎在父母懷裏任性、撒嬌。而小月卻要在屋子前面洗衣服，不管颳風下雨，天冷天熱。洗完衣服，還要摘菜，燒火煮飯，承受著她這樣年紀不應該承受的苦難。因為她的養父母，一個是賭鬼，一個酒鬼，不管贏錢輸錢，不管喝醉清醒，總之一不開心就把氣撒在這可憐孩子身上，每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舊傷痕還沒消退就又添新傷痕，小小身軀滿身是傷痕，真是見者落淚，聞者傷心。但這背後還有一個更令人髮指的人，那就是她的親生母親，一個剛生下她就把她給拋棄的狠心女人。要不是我主人可憐相救，這小姑娘恐怕已經被折磨而死了。”綠衣女子說完便把小姑娘的衣袖往上拉。兩個小小的手臂上確實滿是傷痕，鞭痕、燙痕等，人人。不忍直視。

    此時，外面雷聲不斷，大雨從天而降，片刻之間，屋簷便形成了水流落下。

    “小姑娘，你不用害怕，你告訴叔叔，你身上的傷到底是你養父母打的，還是這些人弄的？”四爺問道。

    “姐姐是好人，我身上的傷不是她弄的，是被我養父母打的。他們天天打我，也不給飽飯我吃。上次我跑出去過，被他們抓了回去，打得奄奄一息，要不是大姐姐出現救了我，我肯定會被養父母給打死了。”小月可憐兮兮地說。

    “小姑娘，那你見過你親生孃親嗎？”三爺問。

    小女孩搖了搖頭，說：“沒見過。”

    “那你怎麼知道自己的母親是羅三門的人？是不是那穿綠衣的人要你這樣說的？”四爺問。

    “不是，我養父母說的，他們說我孃親是羅三門的有錢人。”小女孩說。

    “三爺，四爺，我知道你們心裏還有懷疑，其實沒有確切的證據，我怎麼敢帶著孩子到明鏡山莊鬧事呢？這孩子確實是羅月如的親生女兒，因為我手裏有一份證明，這孩子的出生證明，在母親一欄寫著羅月如三個字。”綠衣女子說完便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開啟展示給眾人看。

    那份出生證明有印章，有指模，從紙張發黃程度還有手寫字型看，並非是作假之物。

    這一份證據無疑是最有力了，估計所有人都信以為真，不會再懷疑。

    剩下的就看羅月如了，好像也沒有容她不承認的理由了。

    大殿裡很安靜，外面的下雨聲音格外的響。

    “月如，你倒是說句話啊，這小姑娘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四爺問道。

    羅月如慢慢地用手扯下紅蓋頭，先看了看我，再看了看那個小女孩，然後說：“沒錯，她是我的女兒。六爺，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從沒有想過羞辱你，六年前的雨夜，我只是喝醉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可這世間之上沒有後悔藥。所以，我就極力地想掩藏，甚至每天強迫自己忘記所有的事情，慢慢地，自己被自己給催眠了，就忘記了自己有女兒的事情了。直到綠衣女子的出現，才讓我從美夢裏驚醒，面對這殘酷而後悔的往事。”

    羅月如親口承認眼前小女孩就是她當年生下的女兒，那這件事就已經有了定論。

    綠衣女子等人並沒有說謊，他們的雙手可以保住了，也可以置身事外了，現在就只剩下羅三門丟臉的事情了。

    大師兄、三爺和四爺的臉色都很難看。他們剛纔還據理力爭，要維護羅三門的聲譽，沒想到綠衣女子的話竟然是真的，讓他們情何以堪？

    羅月如未婚生女的醜聞很快就會在大街小巷裏傳開，而且醜聞這東西，只會越傳越誇張，尤其居心叵測的人不少，針對羅三門的人也不少，到時候不但羅月如與我的名聲掃地，就連羅三門的聲譽也因此受損。

    師父以及上門弟子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之人，他們把自己的名聲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因為此未婚生女之事受損，讓他們怎麼面對別人的非議？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怎麼為羅月如化解痛苦？

    我知道沒有男人能承受這樣的打擊。這樣的事情對男人是最大的屈辱。可是我不是真正的六爺，我遲早會回到屬於我那個年代的，管它什麼綠帽子不綠帽子的，總之不能讓這件事情成為羅三門的醜聞，不要讓羅月如抬不起頭做人，這纔是我現在要做的。

    “好了，六爺，主人讓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現在就是小月的問題了，我家主人說了，如果你們羅三門氣度不大，容不下她，那麼我們可以收養，給她最好的成長環境，絕不會讓她受半點的委屈。”綠衣女子說。

    我看了看大師兄，畢竟這裏輩分最高就是他，可大師兄沒有迴應，低下頭不讓別人看到他失望的臉。大師兄是修道之人，腦子裏的思想比較迂腐，羅月如未婚生女，在他眼裏那是上風敗俗之事，要是再往前幾十年，這樣的女子那得要裝進豬籠裡，再扔進河裏的，簡稱浸豬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