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應該怎麼救柳老？”周曼之問。

    “暫時不要去救，得先看看情況再說。”我說。

    “你沒看見那些後面那排水兵都舉起了佩刀，他們隨時就能把柳老剁成肉醬的。”周曼之說。

    “知道為什麼會有千年肉身不滅的殭屍嗎？”我問。

    “為什麼？”周曼之說。

    “師父說過，只有心裏有強大的怨念，在死了之後纔會肉身不腐，化為殭屍而存千百年，只有等仇恨解除纔會化為灰燼。柳老說了，威遠號的所有士兵都曾是他的手下，都以叛變之名處置，把他們的親人都發配流放，而柳老知情不報，沒有為他們和他們的親人洗脫罪名，所以才找柳老麻煩。畢竟販賣私鹽與叛變罪名相比，根本算不上罪名。不過他們不會那麼快就把柳老殺死的。咱們先看看情況再說。”我說。

    周曼之聽完便點了點頭，說：“六爺是想知道他們的怨念，才能找到對付的辦法。那咱們就先靜觀其變吧。”

    就在此時，龍嘯在近處響起，接著青龍出現，其背上坐著兩個人，正是李普與綺羅。兩人乘龍登上了威遠號。

    我和周曼之見到他們，心裏自然更加發涼，威遠號都開離了落情崖那麼遠，卻依然擺脫不了這兩個人。這逃出之路可謂是荊棘鋪滿，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普他們應該知道我們就在威遠號上，但沒有發現此時我和周曼之躲藏之處。

    他們看著柳老，猶如老鷹看著無助弱小的獵物一樣。

    “柳老，其他人呢？”李普問。

    “這艘船隻有老夫一人，他們都沒有上船。”柳老站起說道，可能跪著的時間太長了，他的兩腿在微微發顫。

    “原本想你一把年紀了，若是和我們說實話，可以饒了你。可既然你如此頑固，那我們對你就不用有半點惻隱之心了。你應該還記得這些士兵吧，還能逐一叫出他們的名字嗎？”龍女說道。

    “記得又怎麼樣？他們都已經死了三十多年了，是你讓他們化成了殭屍，並且只聽令於你。你心腸為何如此歹毒？為何不放過他們，讓他們有機會去投胎轉世？”柳老怒道。

    “你難道不知道，只有心裏充滿了怨念之魂才能化成殭屍，若是一日沒有報仇雪恨，便能存活千年之久。他們是龍淵古墓的不速之客，知道逃出去已經無望，所以才懇求本龍女讓他們在龍淵古墓安身，否則他們會立刻被祖師爺佈下的陣法滅魂。本龍女可憐了他們，答應了他們的請求。或許他們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仇人竟然也進入了龍淵古墓。既然他們想要報仇，本龍女便釋放了他們，讓你們相見，讓你們把所有的恩怨給了結。柳老，你應該感謝我。”龍女說。

    “哼，你只不過是養著一群行屍走肉為你效勞而已，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呢？”柳老冷冷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不過，本龍女得勸你一句，別再倚老賣老，否則一聲令下，你的那些舊屬下便一起舉刀砍下，讓你死無全屍。”龍女說道。

    “沒錯，是老夫當年膽小，沒有說出真相，讓他們和他們的親人都受牽連了。老夫在他們面前就是罪人，就是懦夫，老夫甘願被他們殺死。”柳老說完便又跪在那些殭屍面前。

    但龍女卻遲遲沒有下命令。

    “怎麼還不動手？你怕讓他們殺了老夫，他們的怨念便解除，你就沒有勇往直前的幫手了？”柳老說。

    “你閉嘴，殺你還用不著他們動手。本龍女就能殺了你。”龍女說完便從衣袖裏拿出一把駁殼槍。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撿到的。

    柳老見狀便站起，躲在一個殭屍後面，說：“老夫可不能死在你的槍口下，那樣死得太不值了。老夫得死在舊下屬手裏，帶著他們一起灰飛煙滅。”

    其實柳老這樣做是爲了我們。那些殭屍乃是怨念所成，只要他們殺了柳老便會片刻瓦解。柳老深知這一點，只要瓦解了這一群刀槍不入的可怕殭屍，就能順便救下我們。

    當然，龍女是不可能讓柳老如願的，吸血蝙蝠已經不成氣候，她得留著這一群死士對付我們纔能有勝算。

    所以，她朝著柳老開槍，可槍法欠佳，加上柳老老當益壯，很輕巧地躲在殭屍背後，沒有被子彈打中。

    “六爺，咱們得救柳老。”周曼之說。

    “我知道，我正在想辦法。”我心裏也很著急，但不知道應該怎麼救柳老。

    龍女還繼續朝著柳老開槍，這一槍還差點就打中柳老。

    沒辦法了，再等下去，柳老一定會被子彈打中的。

    所以，我便趁著昏暗，撿起地上的一把斧頭，慢慢朝著李普與龍女走過去。

    我不想殺了他們，只想把龍女手上的武器打落。

    豈料，那些水兵可能聞到活人的氣味，有幾個轉身，拔出佩刀，往我的方向發起攻擊。

    李普與龍女便知道背後有人偷襲，急忙回頭，用駁殼槍對準了我。

    “六爺，你可還好？”龍女問。

    “現在被你用槍指著，不是太好。如果你放下手裏的槍，我就很好。”我說。

    “我可以放下槍，但你得先把斧頭給扔了。”龍女說。

    我看了看拿在手裏的斧頭，便扔到了一旁，說：“先知，龍女，我們都開船逃到這裏了，為何就不放過我們呢？你們趕盡殺絕，到底有什麼好處？”

    “你們這裏的磁場破壞了，更把摘星塔給弄塌了，就想輕易逃出去？”龍女說。

    “你殺了我們，難道就能解恨？”我說。

    “那當然了，把你們都殺了才能解心頭之恨。”龍女說。

    “你們已經殺了夠多人了。說起算賬的話，得是我們和你們算賬纔是。”我怒道。

    “就喜歡你這樣的豪氣，可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算賬？單是一個死士，你就無法對付了。若不是看在你曾經幫過我們，我早就下令把你們殺了。”龍女說。

    “這麼說，你不殺我們是還有事情想讓我們去做？”周曼之從暗角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