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意外的事情
一望無際的青竹叢,間或還有幾隻小野兔子從林中躍過。
青果站在竹林深處。看了看,這些竹子都很粗壯,看來有些年頭了。
正出神看著,突然竹林深處傳來打鬥的聲音,她有些驚訝,這裏四處不靠人家,只這一間屋子,哪裏來的打鬥聲。
她有些好奇,只貓著身形,從竹林之中穿了過去,在距離聲音十幾米遠處便窩了起來。
卻見到一眾白衣人正跪在地上,像一個人朝拜。
被朝拜之人背對著她,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可是身形欣長,身著一襲白衣,烏髮飄飄與無天神似,她愣了一愣,卻不敢確定這就是無天,剛纔的打鬥聲已然消沉,只是身旁躺著幾個身著黑衣蒙面的人,看樣子不是死了,就是暈了過去。
只聽,跪倒在地上的白衣人開口道:“少主,這些人膽敢闖到這裏來,本來這是禁地,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到了這裏,看來少主您要換一個地了。”
那被喚少主的男人,只微微的道:“沒關係,讓他們找到這裏來,無非就是來喪命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過還是你們的不得力,只要將這守護好,不管什麼人來都是無用。”
那群白衣人立時請罪,白衣男人手一揮,沉聲道:“你們退下吧,平日不要在這竹子林顯現,嚇了我的客人。”
白衣男子立時退下,順帶將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一併拖了去。
見他們走遠了,這少主方纔迴轉身來。
青果驚愕不止,這被喚少主的竟然是無天。
無天只微微一頓,向林子深處看了一眼,緩聲音道:“出來吧,我早就知道你到這裏來了。”
青果指了指了自己,隨即又將自己的身子往下貓了一貓,想將自己藏得更嚴實些,他她信這白衣人有這樣的本事,明明自己藏得好好的。
而且他也是背對著自己,正想著,眼前一晃,那無天已然站在她的面前,只道:“你又沒偷聽到什麼,在這裏幹什麼,貓在這裏可是有很多蚊子的”。
青果隨即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總
狀是不經意地哈哈笑著道:“這個天氣真是好。哈哈,我怎麼迷路了,到這裏來了,哈哈,你幹什麼呢?哈哈。”
無天表情有些怪異,看著她,半晌才道:“吃個飯,把你吃傻了。”
隨即又道:“別動。”
說罷,伸出手去將青果嘴角一粒米捏下來,道:“我說呢,這麼笑幹什麼,原來是吃飯也沒吃乾淨。”
青果立時羞窘不已,只尷尬的道:“那個~我~那個~算了,我就是故意吃成這樣了”。
說完又不解恨的,瞪了無天一眼。
轉身向屋子的方向走去。
可是她還沒走到院子裡,便聽到屋子裏有動靜,動靜挺大,像是東西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她一愣,隨即快步走向屋子,被眼前的場景嚇住了。
只見姐姐正蹲在那裏,將地上的東西不斷的摔打著,而且摔的還都是一些瓷器。
“姐,你這是幹什麼”。
青蘿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只道:“我將這些碎瓷器摔碎了之後,然後給贏帆做一個瓷碗。”
“可是姐這麼好的瓷器都摔碎了,價格可不菲,再說了,都壞了,還做什麼瓷碗”?
“這個手藝我也不懂,只有他知道”。
青果一時好奇,索性蹲在地上看著姐姐只道:“姐,你跟我說實話,你跟這個贏帆是什麼關係?
我看這個贏帆好像不是普通的人家,他是誰,為什麼你又叫無天為閣主”?
青蘿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著一絲不解的神色,只呆了一呆,隨即又轉回頭去。
繼續砸著她手中的瓷器,摔得稀巴爛,碎了一地。
“贏帆跟我就只是朋友,以前我們相識,現在也只是朋友關係,你不要想多了,更不要亂想,他是什麼出身,你就不要打聽了,知道那麼多對你不好”。
青蘿臉色凝重。
青果索性閉了嘴,打算收起自己的好奇心,的確像姐姐說的那樣,如果自己的好奇心太重,會害死貓的。
恰巧這時,那贏帆坐著輪椅從裏間走了出來,徑直停在了她們姐妹兩個人的面前,只低著聲音輕柔的道:“這個瓷器摔成這個樣子就可以了,不要太碎,待會幫我找一些泥土了,我去做一個瓷碗。”
青果卻有些咋舌,這有錢人家玩的東西,自己就是不瞭解。
這麼貴重的瓷器摔在地上,就爲了做一隻破碗。
正想著,門被推開了。
無天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器,沒做聲,看來已經習以為常。
這裏的晚上都是靜悄悄的,竹林裡偶爾傳來一兩聲鳥的叫聲,聲音清脆悅耳。
青果卻有些不大適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住的小屋子,是有著一間窗戶在西面,月亮懸掛在天上,傾斜著光灑了進來。
她索性爬起來也不睡了,徑直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來到了屋子外。
這裏的房間很多,姐姐睡在她隔壁,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間,姐姐也出來了,坐到了她的旁邊。
“睡不著,還是乍換地方,有些不適應”。
“都有點,姐姐,我們還有多長時間能回自己的家裏去”。
“剛出來就想家了,應該會很快吧。如果傷勢穩定,大概這個月底我們就可以回家”。
青果偏過頭來,看了青蘿,青蘿長得很好看,屬於那種有著傾城之色的女子。
青果將頭一偏,輕輕的靠在了青蘿的肩頭上,只低沉著道:“姐,我不知道為什麼,很多時候會想起爹孃。”
青蘿愣了一愣:“我也沒有忘記過,每到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或者在外面替病人看完病以後,回來的路上我都會想起爹孃。
爹孃過世那麼多年了,你的記憶很少,可是我的記憶裡很深刻,不過爹孃走的時候卻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青果隨即道:“姐姐,這麼久了,你跟我說實話我爹我娘是被誰殺害的,他們究竟是怎麼死的,那個時候只是因為我年紀小,什麼都不懂,依稀的就知道我爹孃被人殺害了,到底是誰殺害的。”
青蘿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只微微的道:“你現在的年紀還小,等你成年之後我會跟你講的。
等你找到婆家,有了穩定的日子,這些都不要你管。
我這一輩子爲了你,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由我來做。”
說完隻眼神堅毅的看著青果。
青果一愣,姐姐向來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只今夜眼光尤其如此,像個男人那般充滿著剛毅之色。
她愣了一愣道:“姐姐,你答應我不要做任何事情都瞞著我,你要把我當妹妹就不要把我置之事外,我也是這家裏的一份子,爹孃的事,我也有權利知道,更有權利去替他們報仇。如果你有了什麼意外,我也會活得不好。”
青蘿只是輕輕地拍了她的背:“你還小,在你沒長大之前,我也不會去做什麼。”
月色當空照,映的人有幾分睏意,夜很深了,更深露重。
次日一早清晨,第一縷曙光剛剛從窗外投射進來,便有著成群結隊的鳥兒盤旋在院子裡,嘰嘰喳喳叫著好不歡快。
青果一早,就起身抓了一把小米灑在院子裡,逗著這些鳥兒玩,這些鳥兒也不怕生,圍著她嘰嘰喳喳地搶著食吃。
這時無天走了進來,他晚上不會在這裏留宿,明天一早便會趕過來,還會帶一些好吃的。
這裏做飯的東西都有,可是因這無天總是會帶過來,索性從未動過。
無天剛進院子,就看見青果在那裏歡快地跟那群小鳥一樣,身著一件粉色長裙,頭梳一個披肩圓髻,原系邊斜插著一支粉白珠翠玉簪,襯得整個小小的人兒,歡快得像一隻粉色的蝴蝶一般。
無天只是悄無聲息地繞過她的身後,站在那裏看著她,那群小鳥也不怕生,索性向著他圍了過來。
青果這才發現他,轉回身來笑靨如花,道:“這一大早的倒是好早,你這麼早趕來送早膳,像那些店小二一樣準時的厲害。”
“我是覺得呀,我家院子裡有一隻小饞貓,天明就餓,天黑之前必然要吃飽喝足,我掛念著,所以纔會早早的不再偷懶,送了這些東西來填飽你的肚子呀”。
“你這人我就是有些看不慣,明明做了好事情,偏要說一些壞話給我聽,到最後我也不領你的情,你做這些好東西也不只是爲了我,否則那樣好看的糕點,為何只給我帶了一次以後,就不再給我帶了。
若是真的覺得我饞的慌,就將那些好看的糕點多帶一些來,我對那些糕點可是喜歡著”。
無天隨即將手中的早膳放下來,從袖口裏掏出了一個油紙包來,依舊是用方格子手帕包著,裡面有著一層油亮的油紙,伸手遞到青果面前。
道:“喏,這不就是給你的嗎?還沒良心說我沒給你帶呢,小小的孩子而已,口就這樣叼,嘴也這樣饞,以後長大了,若是說個婆家,那可要說一些做些吃食的酒樓,否則豈不是虧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