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何去何從
這個小姐像著了魔一樣的,去到任何地方都將贏帆帶著,贏帆像個真正的侍衛一樣,守在她的身旁。
只過了一日,贏帆始終沒有見過硃紅海一面。
這個小姐就是硃紅海的女兒,唯一的女兒,平日心肝寶貝一般。
贏帆仔細觀察著,發現很多不尋常的地方,
這個營帳,每到晚間,總是會生起一堆篝火,篝火的火勢較大。
起初,贏帆絲毫未曾在意,可是每日準時,就讓他起了疑心,可是儘管如此,他卻始終未曾有機會靠近。
這一日,小姐出去散風,一眾侍衛跟著,走至半路,小姐將他們全部都遣散了,只留下贏帆一人在身旁伺候著。
眼見四處無人,只有小姐一人立於馬上,只放眼望去,迴轉身來,看了身旁的贏帆一眼:“你走吧。”
贏帆一愣,回過神來吃了一驚:“小姐,這是何意。”
小姐看了他一眼,目色沉定,只看進他的眼睛裏:“你如果不珍惜這次機會,恐怕我一旦後悔,你丁當再也沒有機會。”
贏帆知她是何意,半晌不言語,他心裏不斷的划算著,小姐真正的用意何在。
只是,不管如何,如果這個時候裝傻充愣絕非易事。
只波瀾無驚,面色平和的看了小姐一眼:“我不會逃走。”
“為什麼?”
“因為我在這裏,可以吃飽。”
小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著他:“你可真傻,這麼一個大男人,去哪裏吃不飽。”
說完,又仔細的打量了贏帆一眼,莫名的臉紅了。
她極速的轉過頭去,只一揮馬僵,衝出很遠,隨後又站住了,迴轉身來看了站在原地的贏帆一眼:“既然不想離開,以後就不許離開。”
說完,一揚馬鞭,衝了出去。
贏帆始終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他胯下的棗紅小馬,性子甚是急躁,眼見得前面的母馬跑出了自己的視線,只越發的焦燥起來。
不等贏帆抽打,只低著頭一頓猛竄,一會的功夫就追上了小姐。
小姐始終認真的騎著馬,未曾在回過頭來看贏帆一眼。
不只走了多遠,在一處一望無際,綠色盎然的草地停了下來。
她翻身下馬,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暮色四合之際,遠處的遠山,眉黛之色青青,像一個從水墨裡走出來的風景。
她站在那裏,看了一會,隨即盤膝坐了下來。
贏帆將馬停在她的身後不遠處,只遠遠的看著她。
她隨即轉過身來,衝着他一笑,只道:“過來。”
他猶豫了一下,只信步走了過去,在她的身邊,距離她有兩米遠的距離坐了下來。
小姐偏過頭來,看著他,目光專注,住著兩個小黑豆。
贏帆未曾迴轉頭來看她,只是陪著她呆坐著。
她突然笑了:“有沒有人說過,你嚴肅起來的樣子像是先生。”
“有人這樣叫過我。”
小姐抱著好奇打量著他:“你的家是哪裏,應該家境不錯吧。”
“嗯。”
小姐轉過頭去,看著遠處鑲了一層金邊的夕陽:“我爹他其實是一個好人。”
說完,只又有些沉悶,隨即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也許你們都覺得他不是,可是我娘在我剛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
贏帆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神色平靜,只像是在描述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如今這個樣子,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我勸過我爹,他很無奈。”
說完,只站起身來,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很晚了,我們回去。”
說完,自顧自的翻身上馬,一拍馬繩,飛馳而去。
贏帆心裏有一絲的隱晦,他總覺得這個小姐知道著什麼。
可是,究竟是什麼,卻不得而知。
也許做女兒的看不慣父親的作為,也未嘗不可能。
想到這裏,他只輕輕的翻身上馬,追了上去。
直到快追上的時候,突然兩旁隱隱的有些響動,他仔細看去,只見樹木森森之處,隱隱的有人趴在哪裏,手中皆舉著長箭。
他頓時目光一動,他們的目標很明顯,不是自己就是小姐。
可是如今看來,是小姐居多。
他來不及細想,只將馬鞭使勁一甩,到了小姐跟前,頓時縱身躍起,只翻到小姐的馬上。
一把抱住她,將她護在自己的身下,剎時,長箭從他的頭頂略過,只穿入樹木深處。
這時,不斷的有長箭射過來,贏帆低著身子骨好不斷的躲閃著,有一支長箭橫衝而過,奔著贏帆而去,贏帆躲閃不及,頓時,肩頭中了一箭。
他悶哼一聲,只更加吃力的將馬兒催的更快。
小姐吃了一驚,未曾動彈,只任由贏帆將自己護著,跑出了很遠。
馬兒漸漸的停了下來,贏帆這時才翻身下馬。
頓時栽倒在地,小姐撲到他的身邊,急聲:“你受傷了。”
贏帆蒼白著臉色,迷迷糊糊的看著她有些迷糊的臉:“青蘿。”
瞬間便暈了過去。
小姐頓時驚撥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頭隱隱的作痛,後背肩頭,像是撕裂了一般。
p他微微的睜開了眼睛,面前有著紗蘿繡帳。
小姐的臉突然在自己的上方,只焦急的看著他:“你醒了。”
贏帆看著她,她頓時收回了神色:“你睡了很久。”
贏帆看著她,只不言語。
她自顧自的:“你覺得肩膀還疼嗎,他們那只有毒的箭射入了你的肩膀。”
這時,一個侍衛前來通傳:“小姐,大人來了。”
贏帆心裏一動,這時,門簾一挑,一個欣長身子的漢子走了進來。
容長臉,只眉毛微挑,一雙虎慕不怒自威,嘴唇微薄,只堅毅剛冷之色頓現。
他看著贏帆,存著幾分打量,到了跟前,只嚴肅裏帶著幾分刻意的緩和。
“你救了我女兒,好樣的,以後跟著我。”
贏帆沉靜的看著他:“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大人不必掛懷在心就是。”
“哎,何必如此說,救了我女兒是事實,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那夥人,我已經派人去追擊。”
贏帆不再言語,這時他只看了他一眼:“不知你是哪裏人氏,免兒卻也未曾和我說個清楚,我聽你的口吻,倒是有些像是京都的。”
贏帆心裏一驚,面色依舊平靜:“我曾經在京都,後來家父有事需我回故鄉,我便回去了。”
“不知你的家鄉是哪裏。”
贏帆未曾猶豫:“在淮河江畔的一個小鎮。”
硃紅海只微微的捋了捋自己些微過短的鬍鬚,沉思不語。
過了半晌纔到:“你好好的歇息,休養,待你傷好之後,你再來找我。”
話頭一轉:“免兒,好生的照顧。”
免兒只應了聲,隨即將硃紅海送了出去。
過了良久,她緩緩的從外面進來了。
此時的贏帆將眼睛閉上了,這時只聽免兒輕柔的替他將被子往他身上拉了拉。
靜了一會,贏帆以為她已經離開了,正要睜開眼睛,只聽她悠悠的道:“你救了我一命,因為我受了傷,我不知該怎麼做才能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說完,只一陣腳步聲響動,她離開了屋子。
贏帆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目前自己的處境有些尷尬,得趕緊離開纔是,不能在這裏繼續呆下去了,否則發生了任何難以控制的事情,反而不好辦。
想到這裏,他越發的焦急,只是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看來傷得極深!沒有想到這些劍的箭頭上竟然淬了毒。
不知道想要傷害她的人是誰,朱洪海到底是什麼原因會突然叛變,僅僅就只是因為他的個人原因?
贏帆搖了搖頭,這個理由不太讓人信服,剛纔朱洪海的模樣,如果你知曉想他的身份,只會當他是一個正義鏢局的押鏢的。
可是他究竟是爲了什麼?難道真的是受到了別的國家的挑唆?
到底是哪個國家?大荊沒有這個理由,大齊向來與大秦沒有任何往來。
只是兩國之間向來不曾有過往來,更何談這種事情發生,但是這樣的事情,對於大秦有害無益,但對於其他的國家卻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只要一旦引起的內亂,其他的國家趁勢摻和進來,到時候兩面受敵,反而陷入被動的局面。
想到這裏,自己更加的坐不住。
他來此行的目的,只要證實他並非是因為,這些縣衙處,做了坑害他們的事情,引起他們的反水,竟然證實並非是如此,他便放下了心,可是這裏麵的事情過於複雜,自己一時卻也查不到證據,始終被矇在鼓裏。
他微微動了動身子,可是肩膀處傳來一陣陣的隱痛,他知道,此時的自己不要說逃跑,就算是想動一動都困難,看來只有等傷口好了之後再見機行事了。
他隱隱的覺得頭腦有些發昏,再也忍不住,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這一睡又睡了很久,直到日暮西沉,他才微微醒了過來。
只是,屋內一片漆黑,什麼東西都瞧不見,未曾點上蠟燭。他胸口有些發悶,想坐起來,可是胸口發痛,始終坐不起來,吃不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