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許我一個願望
“你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換作其他任何人見到這樣的情景,恐怕都無法淡定。不過雲淺的確是不同的。
海魂殿里居然藏著一個人形的能量體,獸族究竟還隱藏著多少秘密?要知道,能量體是極為不易形成的。觀此人的形態,成形的時間似乎不短了。
“他這樣的怎麼可能是能量體。”
察覺到雲淺心裏的想法,真正能量體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張口就來辯駁。
雲淺先是微愣,然後心中一喜。
滅魂,你終於醒了?
只不過還不等她高興太久,隨即雲淺就感覺到心口一陣疼痛,臉色也變得極為蒼白。腳下踉蹌幾步,腳步虛浮得都有些站立不穩。
白衣的男子手伸到半處,見雲淺堪堪站住便停在原地沒有動。只是他又深深看了雲淺一眼,良久,見雲淺似乎好了些,這纔出聲提醒:“在你能駕馭那把劍之前,最好不要讓那能量體再出現了。否則,受苦的只會是你自己。”
雲淺稍稍喘了口氣,感覺好了一些這才集中精神開始想事情。
這人居然能感受到滅魂的存在,他究竟是什麼人?滅魂為什麼說他們是不一樣的?而且,他居然知道那把劍的存在,而且貌似還知道的更多,這……
對於那把劍,雲淺一直心存疑問。有段時間她的確覺得是自己運氣好,纔得到了這柄神劍。雖然她用到神劍的地方几乎沒有,可好歹也是把神器啊!
不過隨著這把神器接二連三的給她帶來傷害,雲淺終於放棄了將它歸為己用的想法。可即便如此,神劍還是會傷害她,漸漸地,雲淺心中就有了疑惑。
只是這個疑惑一直被她埋在心裏,若非這人主動提起,雲淺還不知道該去到哪裏尋找答案。
“你知道那把劍是怎麼回事?”
這是雲淺一直關心的問題。
雖然神劍最近十分安穩,可誰又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再鬧上一出。若真是趕上什麼關鍵時候,她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男子詫異地看了雲淺一眼,似乎有些不能理解雲淺竟會問他這個。
不過從之前的一些行為來看,她的確有些怪異。不過這事卻不是輕易能說出去的。
能量體緘默不語,似是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那應當是一把神劍。”
他眼神閃了閃,繼續道:“你知不知道神族與靈師族的那次大戰?”
雲淺點了點頭,那些歷史祭司都與她說過,不過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對了,這是把神劍,該不會……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體內那把劍就是當年神族那位女神使用過的吧!”
方纔已有了這種猜測,所以雲淺並未有太多驚訝。不過這樣的事這男子卻能輕易說出來,看來他果然不簡單。或許,她還可以從這人嘴裏探聽到更多的訊息。
彷彿是看出了雲淺的心思,男子幽幽看了她一眼,緩緩道:“不過你肯定不知道,那位女神曾用些把劍刺死過與她同樣的一位神。”
毫無波瀾的話從男子口中緩緩吐出,卻讓雲淺瞳孔猛地一縮。雖然胸口不再有先前的疼痛,確實在憋悶得難受。
沒想到,她體內那把劍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聯合祭司給她講的一些關於她前世的事,雲淺覺得那位女神很可能就是她的前世。所以這把劍纔會認她為主。
之前的一些疑問漸漸明晰,可更多的疑團卻接踵而來。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好似瞭解許多事情的人,雲淺自然不打算輕易放過。
“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些什麼?不管是關於神劍,還是,其他的事?”
雲淺不好奇這人的身份,又如何知道這些,現在告訴她又是出於何種目的,她只想知道更多有關自己從前的事,以及,那段消失的記憶。
“我還知道些什麼?莫非,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男人挑起一綹淡藍色的髮絲略帶著戲謔意味的打量著雲淺,然後淺淺的笑了開來。
“即便投身在投身在肉體凡胎之中,你的神魂卻非一般人可比,又有誰能抹去你的記憶呢?”
雲淺聽著他喃喃的輕語,心不覺沉下心來。
看來這人知道的確實不少。
什麼叫她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可是她第一次來到這裏,怎麼這個海魂殿中不明身份的男子就知道了呢?難不成她失憶之前也來過?
聽這人的意思,應當是她作為神的那一世宣告比較大,所以他纔會知到一些。
莫名其妙又多出一個人,不,或許是一個種族的窺視,雲淺的感覺很不好。或許,她從傳送陣出來回到這裏根本就不是一個巧合。
雲淺凝視著面前這個幾近透明的男子,眸中的淺光晦澀難懂。她心中有許多猜測,卻怎麼想都沒有任何關於那方面的記憶,她根本無從下定論。
“你知道我是誰?”
關於自己生前那一段祭司並沒有講太多,只說總有一天那些被她忘記的事都會想起來。可雲淺不想去等那一天,這樣一天天過下去實在是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尤其是身邊經常會冒出那麼一兩個人,貌似都對她的事蹟十分了解,而只有她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這種感覺,真是十分不好。
男子笑了笑,清俊的臉上難得的少了些許戲謔變得認真起來。可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憐憫又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我這麼出名,連你這個被困在這裏這麼多年的海族都知道。”
看出這人故意吊着不說,雲淺口氣也有些不善。其實她也未必非要從這人口中得知一切,只是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送到自己面前,雲淺的確不想輕易放棄。
“是啊,因為每隔一段時間大陸上就會出現一群人,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更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來過。不過這中間的曲折我剛好一清二楚。”
“聽說這種現象數萬年來從未中斷過,不知道我被困在這裏的千年是否還是如此呢?”
那人淡淡的說著,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口氣。只是說道最後難免生一絲惆悵。
千年時光卻只能蝸居在這麼個小地方,什麼樣的人才能熬得過?更遑論現在還如此有條不紊的與自己說著話呢?
雲淺對他也生出些佩服,不過,這不影響她對此人劣根性的不屑置之。
“誰知道呢!不過既然那麼多年都沒有什麼改變,想必那些人也不是那麼輕易就會放棄的吧!”
雲淺無所謂的說著,今天,如果不是這個人告訴她,她都不知道居然有人這麼惦記她。就衝這萬年不變的心意,她覺得不回給對方一份大禮,她都對不起他們。
雲淺眼中透出一絲冷意,連帶著視線也變得犀利起來,那男子不舒服的挪了挪地方。
心裏感嘆一聲,果然就算是轉世,也終究是不一樣的吧!
想想那些流傳下來的故事,男子也不知道讓這個看起來還很無害的女孩知道那些是對還是錯。
“即使暫時不記得了,如果是你的話,遲早有一天也是會想起來的吧!”
到那時,這世間還有什麼能阻止得了你呢?
不過他擔心這些明顯是有些多餘了,他一個已經死了那麼多年的人,還關心這些做什麼?
男子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很是為自己的想法不屑。
雲淺盯著他看了兩秒,雖然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篤定,也知道此事是沒什麼希望問出來了。照這麼看來,她是那什麼殺神的轉世的訊息應該已經不算秘密,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才行。
獸族和人族、神族的關係應該還沒那麼好吧,否則她真是插翅難飛了。
“那,你們不會把我交出去吧?”
雲淺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出名,纔剛來獸族,易容完都能被一眼認出來,祭司也太不可靠了。
還說什麼就算是神族也未必能識破,也不怕把牛皮吹上天了。
看那老頭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沒想到還真是個坑啊!
雲淺無比憤然的為自己抹了把淚,如果她這次能夠大難不死,一定要去找那老頭子算賬去。
男子看雲淺一副緊張的樣子,覺得好笑,有心想要逗逗她。
他思考了一會兒,纔看著雲淺道:“唔,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雖然我出不去,不過卻可以和他們對話,你這麼值錢,得多敲點東西才行。讓我想想,他們手上的寶貝應該挺多的,要什麼比較好呢?”
“你都死了還要什麼寶貝啊!要了你也用不了。而且那幫卑鄙小人有什麼好的,你幫我,等我恢復實力之後便達成你一個願望。”
雲淺原本是因為怕他把自己交出去纔有些口不擇言,她都不知道這人還有什麼願望,要怎麼達成啊?
“你……好。”
那男子還要說什麼,見雲淺有些茫然,顯然對自己之前的話產生了懷疑,也只是簡潔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根本不給雲淺反悔的機會。
“記住你的承諾。吾名,幽影。”
“啊,你是海皇……”
雲淺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這個近乎透明的男子,那英俊的五官依舊可以看得出少年時的不羈,只是現在多了一些寂寥與滄桑。
雲淺瞬時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