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盯著暮凌亦，眼神已由原本的柔和變得有些冰冷，那凌厲帶著冷意的視線落在暮凌亦身上，瞬間便讓他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為何他覺得事情似乎有些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這樣的雲淺讓他有些不安。

    心臟因為這冰冷冷的眼神開始跳動得劇烈，這本是不該發生在他這樣的人身上的。可現在暮凌亦卻無暇顧及這些，他只想知道雲淺究竟是怎麼了，以及她為何，為何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哪怕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兩個的關係還在僵持期，雲淺很生氣很生氣的時候，他也從未在雲淺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

    直接告訴暮凌亦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現象，可他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如此強大的一個男人，竟在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面前無措到如此，或許這個人在他心裏真是佔着非常重要的位置吧！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再想要恢復從前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暮凌亦正是感覺到了雲淺的變化，所以纔會覺得不安。如果他當初沒有被雲淺刺激到，或許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

    可是怎麼可能？

    當一個人已經深深植在你的內心，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將成為牽動你神經的那一根玄。他是早就陷進去了，為此更做出過無法挽回的事。如果這件事一種存於雲淺心中，便會成為他們倆之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若非如此，暮凌亦也不會做出封印他人記憶的事情。更何況還是連同他們兩個之間所有的回憶一同封印掉。

    當時的他或許是自信即便沒有那些記憶，雲淺選擇的人依舊會是他。可到了現在他去沒有了那樣的自信。

    或許當初的默契只是因為他們之間只有彼此，可一旦有了其他的選擇，雲淺選擇的那個人絕不會是他。

    就像現在，雲淺冰冷陌生的眼神竟讓他生出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原來在愛情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即便是神，也不會享有優待。

    “我知道你接近我絕不像你說的那樣簡單，從前我不說，只是不希望打破現在的關係。以後你依舊可以跟著我，去做之前還未完成的事。只要你不做得太過分，我依舊可以當做你只是個找錯了人的迷糊前輩。這樣，可以嗎？”

    雲淺看著暮凌亦，一字一句，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些話早在她心裏不知演練了多少遍，她卻沒有勇氣拿到暮凌亦面前去說一次。若非今天這件事，她還不知道要等到多久以後纔會當著暮凌亦的麵說出來。

    或許，就直接拖到暮凌亦不願玩這樣的遊戲。又或者他找到他真正該找的人吧！

    雲淺覺得自己真得很累了，與其一直這樣胡亂猜測下去，還不如當著暮凌亦的麵說個明白。若他願意繼續他的遊戲，或者堅持自己原來的說法，雲淺也願意陪他折騰下去。

    可如果她改變了主意，從此以後她就可以徹底清淨了。

    當然，雲淺並不覺得暮凌亦會輕易放棄。可哪怕有一線希望，她也願意去試一試。因為她真得，真得，過不下去現在的日子了。

    “我……”

    真得沒有半點玩樂的心思。

    太多的話壓抑在唇邊，暮凌亦卻不知該該解釋那一句比較好。而且就雲淺現在的狀態，只怕他說什麼她都不會聽的吧！

    他總是這麼瞭解她，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可也正是這份瞭解，讓他錯過了他們之間太多的時光。

    暮凌亦知道終有一天他這個理由會在雲淺面前站不住腳跟，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快到不給他半點反應的時間。明明她都還沒有想起之前的事，為什麼要冒著得罪一個強者的危險對他說出這些話。

    她難道不知，若他真有其他目的，她這些話很有可能會葬送她這一生嗎？為什麼重活了這一世，她還是這麼不懂得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