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陳年舊事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擔憂,尤其是帝淵塵,那時候他與亦無遙私交甚好,許多事情都會告訴他。他隱約知道她與蘇暮只間似乎有什麼解不開的結,那時候他只以為兩人有什麼誤會,只是後來發生的許多事讓他覺得似乎不是這麼回事。只可惜還不等帝淵塵瞭解更多就發生了那些事。
神予那件事亦無遙受了很大打擊,帝淵塵也是後來才確定神予的血液或許可以弒神。他不知道亦無遙知不知道這件事,她當年親手把沾了神予血液的黎墨神劍送進蘇暮的身體,如果她不知情,那他現在告訴她對亦無遙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可看著亦無遙一天天沉默下去,帝淵塵還是沒忍住。
蘇暮還活著,或許亦無遙心裏的愧疚可以減輕一些。若他還是這麼在旁邊看著,或許他們真就只能決一死戰。
帝淵塵說了很多,說到最後就連那些他不敢讓亦無遙知道的不知道多久以前的往事也一併說了,亦無遙只是聽著沒有半點反應。帝淵塵沒有辦法,只能讓她一個人靜靜,他過幾天再來看她。亦無遙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幾天後他再來的時候漪瀾殿外面多了幾層禁制。
帝淵塵是最早跟著亦無遙學習陣法的人,他清楚這是亦無遙的手筆,她如此做便是不想見任何人。帝淵塵知道,那天的話她是聽進去了。
帝淵塵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感覺,他既不想與亦無遙形同陌路,也不想她繼續跟蘇暮敵對然後痛苦下去。他告訴亦無遙這些只是不希望她有一天會後悔,同樣也是不希望自己後悔。
那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帝淵塵還是會來漪瀾殿看看,閒時便將漪瀾殿的禁制加固一番,直到有一天司羽強硬的闖進去,他也跟在後麵一同進了漪瀾殿。
整個大殿空空蕩蕩的,他們找了好久才找到亦無遙。只是他們眼前的亦無遙不再是他們熟悉的模樣,她的身體安安靜靜的躺在一道水晶棺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睡著了。
兩人震驚了片刻,隨即便四處搜尋亦無遙的神魂。水晶棺裡只是一副軀殼,亦無遙的神魂並不在這裏。
終於,兩人在一處隱秘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封印神魂的陣法,這是能夠封印神的神魂的陣法,他們都沒有從亦無遙這裏學到,她最後留給了自己。
如果不是今天司羽硬闖進來,或許他會日復一日的加固漪瀾殿的禁制,知道這裏被禁制重重裹住。帝淵塵會在外面等她自己出來,誰也不會知道這裏麵已沒了亦無遙,知道法陣裡的神魂徹底消散,亦無遙也就不存在了。
這一刻帝淵塵甚至有些感激司羽的無所顧忌,可也只是如此。亦無遙如今這樣他們沒有半點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神魂一日日消耗。
兩人還未來得及商量完是將這件事情保密,還是尋找救出亦無遙的辦法,蘇暮就在這個時候打了上來。且亦無遙的異樣這在他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蘇暮捅了出去。
他們不知道蘇暮是如何得知亦無遙出了事的,畢竟他們也是剛剛知道,還未來得及告訴任何人。不過他二人本就關係不一般,或許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聯絡吧!
帝淵塵心頭微微一顫,似乎有什麼從前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有了鬆動,可蘇暮要硬闖漪瀾殿,他來不及想太多,只能前去阻攔。之後亦無遙自封神魂的事果然沒有瞞住,他們也不可能請蘇暮來解決這個問題,不僅如此,還要防著他過來。此後帝淵塵便一天一天加固著禁錮,直到漪瀾殿裏裏外外都包裹的密不透風。
有時候帝淵塵自己會偷偷去研究那個封印神魂的陣法,不過他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們雖然沒想殺了亦無遙,可也未必希望亦無遙回來,這件事他自己一人偷偷的做就好。
帝淵塵是有天分,可等他一個人慢吞吞摸索明白也不知道要猴年馬月,亦無遙未必能等到那個時候。帝淵塵會經常來看亦無遙,自然也能察覺亦無遙的神魂在變得虛弱,最初還不甚明顯,隨著時間越久,帝淵塵覺得他現在的神魂強度已經在自己之下了。
無奈之下帝淵塵只能找上了蘇暮,若說這世上還有誰能解亦無遙佈下的陣法,也只能是蘇暮了。他記得很久很久之前亦無遙跟他提過,她所有的陣法知識都是從蘇暮那裏學來的,她對這些其實並不擅長,只是時間久了傻子也能教會了。何況她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