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戰的結果呢？”

    雲淺本不欲開口，只是覺得黎墨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過於熾熱，讓她想忽視都難。她不關心那場戰鬥最終獲勝的人是誰，因為從蘇暮對亦無遙的態度來看，他應該是非常在意亦無遙的，所以誰勝誰敗遠沒有他們這一戰更沉重。

    蘇暮敗了。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雲淺大概也能猜到，只是從黎墨這裏得到這個答案似乎更能觸動她心底那一分柔軟。

    此人重情，能讓他放在心裏的那個人大概是幸運的。

    “蘇暮敗了，他是自己躲在了幽冥之地慢慢養傷，那些神就沒有趁這個機會徹底除掉他嗎？”

    按說亦無遙與蘇暮原本的關係是親密無間的，即便後來多出這麼多人，也不該落到反目成仇的地步。要說這中間沒有什麼人的算計，雲淺絕對不信。

    亦無遙雖看在過往的情面上沒有對亦無遙下死手，可那些人應該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纔對。還是說，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沒能得手？

    雲淺對這些神的無能還是非常樂見的。

    原因自不是這般，不過也差不多，即便蘇暮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他們也未必能殺得了。這個世界有時候對他們這樣不同層面的人就是如此殘忍。

    當然，也是那個時候的他們還沒有現在的實力。換作現在或許就不一定了。

    不是他們不想直接殺掉蘇暮這個禍患，而是他們根本做不到。那時候他們修煉的時間不長，即便當時的元素濃度遠超現在，他們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達到蘇暮這種高度。

    不過蘇暮重傷，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出現在她們面前，雖然神予的死亡讓他們失去了對付亦無遙的利器，不過只要他們想，辦法總還是有的。

    “這麼說，亦無遙是自殺？”

    雲淺忍不住打斷，繼而擰眉看著水晶棺裡的人影，似乎有什麼沒想明白。

    就算她知道了當初受人算計傷了蘇暮，可蘇暮不是活得好好的，而且都過了那麼久，義務要知道這事的時候蘇暮的傷應該早就好了，她為什麼還要想不開？

    自責？

    她直接去找蘇暮道歉或作出其他彌補不總好過現在這樣？

    雲淺覺得她活得時間還是太短了，實在無法理解這兩人的思維。不只是亦無遙，蘇暮的思考方向也非常奇怪。

    “也不算是自殺。”

    黎墨覺得要單單解釋這件事的話恐怕要說很久才能說清楚，可它現在已經是耐著性子給雲淺將這些，要讓他把事情掰開了揉碎了將給雲淺聽也不現實，它現在最想做的還是儘快復活亦無遙，只要亦無遙醒來，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我們繼續剛纔的故事吧!”

    蘇暮在察覺到亦無遙的異樣之後，第一時間便去了漪瀾殿去見亦無遙，不過漪瀾殿外重重疊疊不知佈置了多少層結界，而且還有神界之人攔在那裏，蘇暮自是沒有見到人。

    再次回到幽冥之地的蘇暮消沉了許多，連帶著身上的傷勢也不管不顧，整日坐在那裏發呆。好在這時間不長，黎墨也記不清蘇暮是在哪一天突然恢復精神，只覺得蘇暮能走出來就好。

    蘇暮並不是走出來了，他只是突然記起亦無遙是不可能自殺的，因為他自己也曾嘗試過，可惜怎麼都不能成功。不過亦無遙走的這一步這非常微妙，如果處理不好，說不定她真會在漫長的時光裡徹底消失。

    不得不說，亦無遙還真總是能帶給他驚喜！

    想到這一點的蘇暮瞬間放心了許多，雖然如此，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他必須在亦無遙徹底消亡前找到解決的辦法。

    雲淺初聽還有些茫然，現下卻一點點理清了思路，或許這兩人的關係並不如其他人看到的那樣，外人也根本無法理解他們間的羈絆。便連黎墨說的這些也不過是它能理解的那部分。

    蘇暮為亦無遙的歸來做了很多，即便黎墨無法一一述說，結合時光在大陸的勢力，以及蘇暮自身的能力，雲淺也可猜測一二。如果蘇暮能夠成功，那也是他的努力的結果。

    此時雲淺並沒有去想若蘇暮所做的一切能夠得到回報她自己會怎樣，只是單純的感慨他為亦無遙做的這一切。只是雲淺還有一個疑問。

    “若這次亦無遙能回來，他們之間那必死的劫難是否會延續下去？”

    既然是必死，總不能這般輕易便化解了吧！雖然蘇暮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算相當不容易，雲淺卻不覺得這便足夠了。

    畢竟他二人的身份太過特殊，雲淺也不知是否只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