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婦......產......科......
下午的海邊,空曠安靜,海風吹起魏清的長髮,就像一條隨風招展的綢帶。
她坐在引擎蓋上,呆呆看著遠處波浪翻滾的海面,被酒精麻痺的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葛輝坐在車裏,看著引擎蓋上那穿著黑色低胸長裙的女子,心裏一陣一陣的糾結。
他糾結了一會兒,伸手拿過後麵的薄毯,推開車門走到她面前替她蓋住兩條白皙細長的腿。
走近了才發現,她原來在哭,葛輝一驚,坐在了她身旁,摸摸她腦袋問道:“怎麼了?”
“我想放煙花。”魏清掀開毯子跳到地上,手舞足蹈,像個小傻子:“天黑了放煙花好玩。”
......
這種時候,上哪去買菸花葛輝也想知道。
他坐著看她在地上又跑又跳地發瘋,忽然想起來過年的時候他給親戚家的孩子買過好多不會爆的那種煙花,後來那個孩子過年去旅遊了,那煙花他就放在了臥室的衣櫃裡。
他走過去將頭髮凌亂的魏清攔腰抱起,她正玩得開心,揮手就是一拳,亂踢亂蹬,不肯老實跟他走,他沒辦法,只好再次哄道:“我家裏有煙花,你跟我回去拿好不好?”
“好”她赤著腳往前走,葛輝無奈,乾脆將她扛了起來,這次她很溫順。
大概是喝的酒後勁大,她上車以後醉得更兇了,坐在副駕上一會兒唱歌,一會擺弄車裏的播放器,葛輝一邊開車還要一邊分神照顧她,很快就被交警攔了下來。
魏清是真的醉糊塗了看見交警還很開心,想要撲上去抱抱那個交警,把警察叔叔嚇得退了好幾步。
好在葛輝在婚禮上滴酒未沾,警察很快就放他們走了。
進了小區,葛輝本來想把她鎖在車裏,自己上去找,可是剛剛走了兩步,她就開始鬧騰,不肯自己在下面等,葛輝哄了半天就是不聽,他無奈只好將她帶上去。
他找了板凳站上去,在櫃子裡翻找那幾盒煙花,她在下面看了一會兒,開始在屋子裏轉悠。
實際上她之前來過他家,只是現在喝醉了,有點神志不清,轉了一圈之後,進了浴室。
葛輝將煙花拿下來,循著水聲也進了浴室,只見她開著冷水,胡亂往身上摸著沐浴露和洗髮水,葛輝連忙上前開了熱水,用毛巾幫她把那些沐浴露和洗髮水擦掉。
“你要洗澡嗎?”葛輝看著站在花灑下面渾身溼透的魏清,只覺得頭大。
“洗澡,睡覺,頭疼得很。”她似乎是真的鬧累了。
葛輝連忙走到陽臺上找了一件新買的浴袍給她:“水燙的話就叫我。”
將那些煙花放在客廳的茶几上,他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她,結果一集電視劇都演完了,她還沒出來,他敲了敲浴室門,問她,自己能不能進去,可是半天都沒回話。
她推門進去,發現她坐在小椅子上睡著了,應該是剛換好浴袍,秒睡的。
他無奈地皺了皺眉,將她抱到床上去睡。
而此刻,顏融和江雪簷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她開始就很舒服,後來堅持坐了一會就出來了,那會顏融有事要處理,又讓她等了很久,這時候已經很嚴重了。
左小沐已經被送回家了,顏融開著車,神情很是嚴肅。
車很快停在醫院門口,顏融見江雪簷行動遲緩,彎腰將她抱起來,快步走進醫院,這時她已經臉色慘白,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
“她怎麼了?”有護士見狀,急步跑過來問道。
很快有急診的醫生為江雪簷檢查,他們用聽診器聽了一會兒說道:“轉婦產科。”
兩人同時愣住了......婦......產......科......
婦產科的女醫生很和氣,為江雪簷檢查了一番之後,當即就開了B超的單子。
“她可能是懷孕了,需要進一步檢查才行。”醫生將單子遞到顏融手上,讓他們趕緊去檢查。
“要是我懷孕了怎麼辦?”在B超室門口排隊的時候,江雪簷忍著一陣一陣的劇痛,一邊狂喝水,一邊糾結地問顏融。
顏融想了一會:“你現在在事業的起步階段,如果很快生孩子,很可能會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你自己做決定,我支援你。”
在忐忑不安中,江雪簷進了B超室。
半個小時後,婦科的醫生拿著檢查結果,皺眉想了好一會兒,然後又開了一張單子:“你們去做做個腹腔鏡檢查吧,這個結果暫時還無法判斷。”
顏融帶著江雪簷走到樓道的時候,她忽然說:“我不想做檢查了,肚子疼回家睡一覺就好了。”
顏融拉住往樓梯口走的江雪簷說道:“有病就要好好看看,萬一以後再復發怎麼辦?趕緊走。”
她將自己的手用力收回:“我......我有點害怕......我覺得好像壞事要發生了。”
“別害怕,我不會嫌棄你。”
“那我要是沒懷孕,是得了什麼病呢?”
“那就治病。”
“那要是治不好呢?”
顏融停下腳步,在她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你腦袋在想什麼呢?就是個肚子痛,還能是什麼治不好的病?真有的話......真有的話......”
江雪簷沒等顏融說完,就圈住他的腰:“真有的話,我死了,你要好好活著。”
顏融看著江雪簷蹣跚向前的背影,忽然就一陣心酸,眼圈都紅了。
他快步上前牽起她的手:“不管我們誰先死,另外一個都要好好活下去。”
檢查結果跟江雪簷說的有點相似——是個很麻煩的病,但好在江雪簷病得很輕,醫生說還是能治好的。
她輸卵管堵塞,不過症狀較輕,之所以會肚子痛,是因為最近太忙,她成天泡在錄音棚裡唱唱唱,連水都很少喝,所以加劇肚子的疼痛。
這個結果無疑讓江雪簷大吃一驚,她雖然不大懂輸卵管堵塞這個毛病,但隱隱約約知道,這會導致不孕。
回去的路上,她的臉陰雲密佈,小嘴一直撅著,像是在生悶氣。
“醫生說了,你的病不嚴重,是能治好的,所以你不要給自己那麼大壓力,那對你的病很不利。況且,不能生孩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能生育不代表你不能做媽媽,福利院有那麼多小朋友,我們大不了就領養一個,我真的不在乎這些,身體的缺陷本來就不是可以自己決定的,所以,你真的不要太介意,我會陪你治病,我也能接受你的病不能痊癒,你放開心吧。”顏融頓了頓,字字清晰地道:“我愛你,跟從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