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玩陰的
卓悅猛地把我的手握住,攥得緊緊的,一張俊臉陰森得不成樣子。
一看他這個樣子,簡直比我還緊張,我趕緊扯出個笑,說只是可能而已,讓他別多想,反正進審訊室前都有他在,而且警察局類似古代衙門那類都是有正氣的,一般冤魂應該進不去。
可這次我猜錯了,他們把我帶進審訊室問了幾個問題後,就直接把我給拘留了,根本不給我和卓悅再說話的機會。
那個屋子比我想象中大得多,裡面還有別的被關著的女孩,蓬頭垢面,有點髒兮兮的感覺,但最關鍵的是,她們戾氣很重,看上去非常不好惹。
我蜷縮在一個小角落,儘可能得減低自己的存在感,總覺得這事不對勁兒,因為如果是懷疑我是幫兇的,那為什麼沒有進行逼供什麼,問的問題還是跟上次的差不多。
“喂,新來的。”一箇中氣十足有些煙嗓的女人聲響了起來,“你是犯了啥事兒。”
一方面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一方面我不想多事兒,就沒多作理會。
“我說,我們老大跟你說話,沒聽見啊!”另外兩個女的氣勢洶洶走到我面前,踢了踢我。
我咬了咬牙,往後縮了縮,“沒犯事兒,很快就放出去了。”
“這他媽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我低著頭,卻被一腳踹上了胸口。
她的勁兒很大,猝不及防的,我身子後仰,腦袋撞到了後面的牆,“神經病!”
“媽的,再說一句。”一個女的按住我的身體,另一個女的掐住我的下巴,“信不信我拔了你的牙。”
換成平時,我早就忍不下去了,可是在這裏孤立無援,她們人那麼多,如果我反抗的話,很有可能會被打得更慘。
我緊緊握住拳頭,咬著唇,向她們道歉,說自己不懂規矩,讓她們別跟我計較。
她們可能吃軟不吃硬,果然鬆了手,可是下一秒,卻突然抓著我的身子甩上了右邊的牆壁。
上半身結結實實撞了上去,疼得我感覺要裂開了,偏偏她們還不滿足,一腳踩到我的手上,“還以為你多有骨氣,不也是個軟柿子。”
“你鬆開!”我沒想到她下的是死手,我的手都疼得要沒知覺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如果一開始,她們是看我不順眼,就打打我出氣的話,那麼現在實在是太過分了。
突然的,那個大姐大走到我面前,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把頭抬起頭,“喲,長得還不錯。”
“老大,看上了?”旁邊另外那個女的笑得特別噁心,讓我頭皮都要發麻了,“這丫頭,應該還是個雛兒。”
我心都要慌了,猛地吞了下口水,“你不是女的麼?”
“誰說,女的就不能跟女的弄了?”那個老大用手拍了拍我左側的臉頰,“小丫頭,還是太嫩。”
那個老大摸了摸嘴唇,旁邊的人像是明白什麼,趕緊遞了根菸上去,打了火。
她叼著煙在我臉上噴了口煙霧,“其實,這種我挺喜歡的,不過,你,可惜了。”
她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惋惜,但更是話裏有話。
這時,女老大讓人把我袖子擼起來,緊接著,她把手裏的菸頭摁在了我的胳膊上,燙得我想縮回手,旁邊的女的卻死死摁著。
我忍不住大喊,卻收到了狠狠的巴掌,“再亂叫,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人生的前二十年,我從來沒接觸過犯罪的人,也從來不知道地獄可以這麼可怕,原來真的會有不分青紅皁白就對付你的人。
此刻的我,什麼都說不出來,什麼也都不敢說,眼裏只有深深的恐懼,哪怕把唇咬破都不敢亂叫。
可是真的好疼,我甚至連聞到了自己肉被燒焦的味道。
她一直拿那菸頭往我手背上點,一下接著一下,後來我感覺全身已經被冷汗浸了個透,而那根菸也終於燒完了。
女老大把菸頭扔在我身上,伸了個懶腰,我以為終於要結束了,她卻扭過頭,扯出一個殘忍至極的笑,“你們繼續玩吧,這個可以隨便搞,留不留氣都行。”
“是誰!”到了這個時候,我就算再傻也明白了一些,“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
我以為在警察局,肯定不會明目張膽得殺人,以為自己是安全的,可我忽略了借刀殺人這招,他們完全可以利用這群女的,在背地裏搞死我。
那個女老大沒回話,而是走到自己床那邊,斜著看了我一眼,“有些吵,封了她的嘴。”
“你們敢?不怕告訴你們,我男朋友很厲害的,如果讓他知道你們這樣對我的話,他會為我報仇的,他……”又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我的臉上,有個女的直接揪住了我的長髮,“死到臨頭,還吹大話。”
我拼了命得喊,想要把人叫過來,她們卻在我嘴巴里塞了一團東西,幾個人狠狠得折磨我,甚至撕開了我的襯衫。
“啊嗚……”我的尖叫被堵了回來,因為那些人的觸碰噁心到了極點,聽著她們的笑聲,我恨不得現在就要撞死。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花板的燈滋滋響了幾聲後滅了,整個屋子陷入了黑暗,像是空調加馬達一樣,冷得不可思議……
第五十四章:我去殺了她們!
“真他媽掃興!”那個女的罵罵咧咧抱怨了一句,卻突然又嗚咽了起來,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
因為黑暗,我什麼都看不到,卻清楚得感覺到屋子裏多了一個人。
下一秒,我被人橫空抱了起來,他將我放到一個新的位置,在我身上披了件風衣後,就要起身離開。
我死死扯住他的胳膊,“帶我走,就當我求你,帶我走。”
剛纔因為絕望痛苦,我的嗓子已經嘶啞得不行,此刻夾著哭音,更顯顫抖。
他的動作明顯僵了一下,我不敢鬆手,吃力得抬起另一條胳膊,雙手緊緊捏著他的衣角,“你別走,我求你了。”
“我不走。”男人把我重新抱了起來,我像是溺水後終於找到了一塊浮木,一點都不敢放開,也終於聽到他的承諾,“我帶你走。”
他是誰,我心裏是清楚的,可是我沒有辦法了,再待下去,我一定會瘋掉的。
聽到我們的聲音後,那些女人再次亂了起來,循著聲音往這邊靠,卻被男人一腳踹開,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那些女的很快就不說話了,也沒再阻攔我們,好像是全部暈了過去。
可是我現在根本顧不上想那些,只想趕緊早點離開這裏,再早一點。
離警察局很遠後,男人終於把我放下了。
“嘶、”胳膊上被燙得傷不小心被扯到,疼得我忍不住呼了一聲,可我還沒來得及壓回去,他猛地抬起了我的胳膊,當看到那些傷的時候,低沉的嗓音裡藏著如同萬鈞雷霆的憤怒,“我去殺了她們。”
“呂刻,你別走。”剛纔在警察局他正視我的時候,我就認出他了,不管夜有多黑,那雙琉璃眸都能硬生生隔離出來。
可是呂刻還是扯開了我的手,繼續往前。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你能不能別丟下我,就一會。”我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什麼立場要求他為我做什麼,可是剛纔經歷了那麼可怕的事兒,現在的我,一個人根本不行。
呂刻背對著我,向上看了一眼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但他很快又扔給我一句,“他已經來了,你可以不用怕。”
“呂刻!”我想要抓住他,可是呂刻卻大步流星,一直拉開我們的距離。
同時,一陣慌亂急切的腳步聲從我右側跑了過來,熟悉的聲音喊著我的名字。
呂刻嘴裏的他是指卓悅,原來他早就通知了卓悅。
“卓悅,我。”我咬著唇,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卻一把將我扯進了懷裏,嗓音有些哽咽,一字一頓,“還好,你沒事。”
“剛纔,她們好可怕。”所有的委屈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經決堤就不受控制,“我不想回去了,我害怕,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我也不想給卓悅惹事,可她們是真心想我死,狠狠折磨我,逼得我承受不了然後自殺……
“那就不回去。”卓悅輕輕拍著我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樣。
可是我這算逃獄了,肯定要被抓回去的,想到這裏,我只覺得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涼得刺骨。
“我帶你走,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卓悅把我打橫抱起,緊緊得將我禁錮在他懷裏,“我不管了,什麼都不管了,誰也不能欺負我的小孩子。”
卓悅迅速帶我回了酒吧,可是當我們收拾妥當後,劉海卻突然擋在了我們面前,問我們要去哪兒。
“旅遊、”卓悅拍了拍劉海的肩膀,“酒吧暫時交給你了。”
“你們這是犯法的!”劉海甩開卓悅的手,死死堵著樓梯口,“韌哥,你的理智呢?這事我也有參與,知道不關師姐的事兒,可是如果你們跑了,就真的說不清了。”
“那裏的苦,她不能受!”卓悅沉著臉,根本聽不進去,“讓開!”
劉海知道勸不了卓悅,所以轉向了我,“師姐,你要讓韌哥帶你偷偷摸摸藏一輩子麼。”
這事因我而起,和卓悅無關,我真的要連累他過上見不得光的日子麼。
“安然。”卓悅緊了緊我的手,“不管如何,我們是要在一起的。”
他爲了我不管不顧的態度,讓我從心底裏開心,可是如果有一天他後悔了呢,到時候他會怨我吧,就算他不怪我,可我真的能這麼自私嗎。
我咬了咬牙,“要不,我們想想別的法子,我重新回去那裏,如果呂刻守著我的話,其實……”
“呂刻,呂刻,又是呂刻!”卓悅捏住了我的肩膀,整個人像是處在瀕臨爆發的邊緣,“安然,你覺得我護不了你,是不是?”
我沒料到他會發脾氣,正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卓悅卻又主動放軟了態度,“我不是想兇你,只是希望在你無助的時候,第一個想起來的人,可以是我。”
“當然是你,我想到的當然是你。”我忍著疼痛抓住卓悅的胳膊,急切開口,“可現在情況特殊,我只是覺得他是鬼,所以更方便一些而已。”
我剛說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剛纔因為太害怕,我忽略了呂刻的話,可現在冷靜下來,只覺得一切都不可挽回了,他說,會去殺了那些人。
我是知道他的狠辣程度的,那一屋子的女人,想必會一個不剩吧。
我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別再想下去,然後把事情告訴了卓悅。
卓悅卻說正好,這樣可以假裝有人想滅口所以夜闖警局,然後把我給帶走了,那麼我的失蹤就可以名正言順了。
聽上去確實有點道理,我咬了咬牙,“可是現在我要藏去哪兒?”
“不是說被綁走了?”一個邪氣痞痞的聲音響了起來,“當然是去我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