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下就紅了臉，推了他一把，讓他別鬧。

    卓悅把我扳正，我捂住臉不讓他看，他揉了揉我的頭髮，“傻瓜，我哪裏捨得的。”

    聽到他的話，我挪開了手，眨了眨眼睛看著他，想要分辨他話的真假。

    他靠過來咬了咬我的鼻子，嗓音含著笑，“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會。”

    “你比較累。”我彎起一個笑，本來是體諒他最近沒怎麼睡，結果他竟然誤解了我的意思，饒有意味得嘆了一句，“確實，那下次換你出力？”

    “去死！學得壞死了。”我掐了卓悅一把，兇兇得瞪了他一眼，藉口自己餓打算當一會縮頭烏龜。

    可是正當我撐著身子下床的時候，腿軟差點摔過去，幸好卓悅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本來就已經夠尷尬了，現在簡直不知道要怎麼辦了，他卻偏偏還問我有沒有事兒，疼不疼。

    我窩在他的胸口不讓他看，半晌，才擠出一句，“都怪你。”

    卓悅也不反駁，心疼得緊了緊我，“嗯，怪我。”

    我明明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他還這麼慣著我，鼻子有些酸酸的，我蹭了蹭，他卻摸著我的頭髮，問我要不要泡個澡，應該會舒服點。

    我含糊不清得嗯了一聲，由著他抱我到了浴室。

    卓悅試好了水溫，我就急急得把他推出去了，生怕昨晚淋浴的那一幕再重演。

    泡澡的時候，身上的不適感漸漸散去了，可我還是有點緩不過勁兒來，我和卓悅竟然真的跨過那條線了。

    我伸出手，眼睛盯著那枚戒指。

    感情這種東西真是說不清，以為會永遠在一起的時候，現實就要狠狠重擊一下，以為再也沒有機會了，幸福偏偏又主動敲上了門。

    可是這一次的快樂能停留多久呢，我會死麼……

    算了，還是不想這些了，至少，這一刻，我跟他是在一起的。

    我伸了個懶腰，感覺差不多的時候，換好衣服出去了。

    卓悅就守在門口，他紅著臉遞給我個袋子，裡面是白盒子。

    “什麼啊？”我有點不明白。

    他左手握成個圈堵在唇前，咳嗽了一聲，“藥。”

    “避孕藥？”我震驚得看著他，忍不住向後撤了一步，“你不想我們有孩子。”

    “不是，不是。”卓悅一下就緊張了，手晃個不停，“是那裏的藥，你不是疼麼，然後……”

    他臉紅紅的，後面的話沒說下去，我終於知道是什麼了，一把奪過袋子，卻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

    想了好一會，才擠出一句“小題大做，也沒聽說別的女孩第一次破了後，還得上藥什麼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別人是怎麼回事，只是感覺這個有點太羞澀了。

    尤其，當我腦補，這樣一張冷峻麵癱臉在藥店問這種藥的時候，就感覺怎麼想都不可思議。

    “那不一樣，你是我媳婦兒，是我的寶貝小孩子，別人有的，你得有，別人沒有的，你還得有。”卓悅推了我一把，“你剛纔都下不了床了，我心疼死了。”

    可是這種東西，太羞恥了，我還是不願意。

    卓悅只能順著我，讓我現在去休息，他去給我煮紅糖水那些，暖暖身子。

    我嗯了一聲，點點頭，可就在我離開的時候，卓悅又不放心了，非要陪著我一起回臥室才行。

    他好像變得囉嗦了很多，但我卻覺得心裏很甜，很甜……

    回到臥室，我一眼就看到了床單上那鴿子蛋的血，紅的妖嬈。

    卓悅扶著我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他換好床單後，又指了指牀頭櫃，“左邊第一層格子裡有你最喜歡的糖，第二層是果凍，蜜餞的話，防腐劑太多，對身體不好。”

    “可是、”我剛冒了兩個字，卻被打斷了，“沒有可是，知道你懶，以後水果我來洗，你負責吃就好。”

    卓悅好看得笑著，陽光打在睫毛上，留下長長的剪影，窩出一個個色彩斑斕的夢。

    臨走的時候，他又突然扭過頭來，“手機我給你充滿電了，玩的時候記得坐起來，嗯？”

    “好噠，謝謝老公~”我雙手捧著臉順著音點了下頭，聽到我的稱呼，卓悅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心裏好像漸漸得又填滿了，幸福得有點想哭，我還真是不爭氣，可我太沒有安全感了。

    我害怕，一轉眼，手裏握著的東西就又失去了……

    我撐著身子坐起來，一邊吃東西，一邊玩手機，卻在刷動態的時候，發現了一條這樣的說說：我是替你死的。

    而那個人，是依依。

    我知道不可能，重新點進去，那個人的資料確實是依依，她的空間全是那種類似的東西。

    我著了急，立刻去問我們線上的好友，她們卻說可能是盜號了吧，真是沒公德心，連死人的扣扣都偷。

    突然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依依的扣扣發來了一條資訊，“今晚十點，歸旅酒吧，一個人來！”

    “你不是依依。”她是故意搞那些，想引起我注意，但憑什麼認定我會聽她的話。

    “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起屍？安然，我老實告訴你，她本來是不用死，不過很抱歉，她站錯了隊，原本只是一點舉手之勞而已，既然她不想幫，我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知會你了。”

    “你是朱曉菲麼？”我沒有順著她挖的點，跳下去，而是直接了當丟擲別的疑問，“你想要，我的命。”

    第一個問題，她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回了一句，“如果我要，你願意給麼？一魂換一魂，我可以放她回去。”

    “不願意！”我堅定得打下這句話。

    “她替你死，結果你要眼睜睜看著她被吞噬？”對方的口氣很不客氣，“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不是麼。”

    “她在你手裏，是一張牌，你不會輕易放手的，至於我，我這人一向逆反，你越是想弄死我，我就越會好好活給你看，路還長，我們慢慢玩。”

    在我打下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對方的頭像立馬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