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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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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孤單的海岸線

    景輝整個人都焦躁起來,理智告訴他現在必須冷靜,孟子涵剛走不遠,應該還能找到。他突然想到了孟子涵最後唱的那首歌中的兩句,“冬至君王釋放我孤身歸故地,我揹着琴步步望回宮闈裡。孤身歸故地,故地?故地!”

    景輝幾乎是立刻開車去了機場。大廳裡醒目的紅字在滾動著,各位乘客,由於天氣原因,飛往大連,青島,杭州的客機不再起飛。難道孟子涵去了火車站?景輝趕緊轉身,飛奔出來,開向火車站。外面落雨了,好久沒有下雨了。

    火車站人不是太多,景輝馬上問清楚了去青島的發車時間,下午兩點,下午五點,夜裏十二點。景輝看看手錶,已經十一點四十五了,孟子涵應該在候車廳。景輝馬上向前去了候車廳,一排一排地找人,不少人都懷疑的看著他。甚至還有的人罵他神經病啊,景輝一概不管,一直看到了最後,失望的坐了下來。

    景輝坐在進站口,一個人一個人的盯著,可是孟子涵終究沒有出現。廣播上傳來了管理員的聲音;開往青島的k83次列車馬上發車。景輝中電似的站起來,第一個跑向月臺。

    天空已經下起了細雨。跑了半天,景輝竟然感覺到很冷。他抬頭看看列車的遠方,化不開的濃雲一直隨著鐵軌延伸到未知。雨點細細織成了回憶,在景輝的腦海裏交織出現,卻又像打在身上的雨,倏忽就再也不見了。

    景輝沿著列車,細細的把等在各個車廂的乘客看了一遍,竟然還是沒有孟子涵。景輝著魔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來回著,頭髮漸漸被雨水便打溼,臉上淚水混合著雨水,手裏夾著的半根菸早已熄滅。

    嗚嗚,直到火車啟動,景輝還是在來回走著,難道他在重複著記憶嗎?可是時間能重複嗎?突然,景輝看到一節車廂的窗戶外飄著一縷長髮,像極了孟子涵。他就這樣追著,一直到自己倒在地上。

    夜裏十二點,送走了最後一輛列車,景輝的眼裏失去了所有色彩,竟比這雨夜的天空還要深沉。

    第二天,景輝給孟子涵的所有熟人打電話,沒人見到孟子涵。連著三天,天天如此。公司全部交給了股東會,景輝每天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旁邊桌子上對著麪包和酸奶。

    十天後,景輝收到了孟子涵的簡訊:佑民,我在這邊挺好的,你別擔心了,我找了份工作,能養活我自己,讓我靜靜的過著,好嗎?

    景輝馬上個這個號碼打電話,可以整整一天,都是無法接通。景輝對著手機哽咽著,孟子涵啊,你在哪裏,怎麼不接我的電話啊。生氣了就給我說啊,別不理我。

    又是雨後,陽光從海天交接的地方穿透厚厚的雲層,映照出遠處航船的輪廓。

    一個人,行走在孤單的海岸線,自己唱歌給自己聽,海浪嘩嘩的一陣又一陣,後面留著一串又一串的腳印。

    客廳的落地窗外是清晨可愛的陽光,昨夜棲息的蟲子在光照下慢慢的飛向遠方,搖曳著一絲亮亮的光線。

    孟子涵說,一個女人,有煙有酒有姿色,也就有了故事。在她十六歲的時候,就第一次進了酒吧,那時候的她和姐妹們,都還是一群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每天晚自習下課後,正好是酒吧的開場時間,到學校的後巷子裡,脫下校服,換好衣服,再招搖地走進酒吧,那是年少的時候,在魚龍混雜裡,時常分不清白天黑夜,節奏感強烈的音樂能讓人情不自禁地搖擺起來,煙和酒交織在一起的味道,更加讓神經都亢奮。

    她喜歡酒吧,喜歡酒吧的感覺,但是她不懂酒,就像她不明白把啤酒和白酒混在一起,怎麼就有個這麼好聽的名字叫深水炸彈。她無所謂。

    那時他正在給客人調酒,工作時候的認真面龐帶個給人無法言喻的魅力,藉着他是調酒師的身份,孟子涵走上前,說要一杯深水炸彈,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一般很少會有女生喝這麼烈的雞尾酒。

    可以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驚豔。現在的孟子涵常常會想起,如果她沒有這副容貌,是不是也就不會有了後面的故事。

    他對她的驚豔只是一瞬間,她對他的心動卻是真的。

    “隨便你吧。”孟子涵歪著頭對他說。

    他沒有說話,從吧檯上拿了一杯橙汁,然後笑著說:“這就是最適合你的。”

    孟子涵憋憋嘴巴吸了一口橙汁故意說:“怎麼這麼不盡職,還是怕我付不起錢麼。”

    他拿著不鏽鋼的shaker,調著花花綠綠的酒淡淡地說道:“姑娘家不適合來這種地方,這麼晚更不能喝酒。”

    孟子涵笑得很燦爛,伸著臉靠近他,“你是在關心我麼?”

    他沒有說話,轉身照顧其他的客人。

    孟子涵說她相信一見鍾情這回事,比如說這個調酒師。今天晚上倒是人很多,那閃光燈加上喧鬧的DJ著實讓人忘記煩惱,他一直很忙的樣子不停地調著酒給各種客人。沒關係我可以等,等多久都可以。孟子涵當時這樣想著。她就是這樣,後來江潮也這麼說,孟子涵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

    以後的每天孟子涵都會準時去那個酒吧報道,後來孟子涵知道,他叫景輝,那幾天只是幫朋友代班的。孟子涵聽到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說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巧的。

    “可是緣分有時候也是搭訕出來的。”景輝說。

    景輝會在午夜下班的時候,帶她去吃燒烤,然後給孟子涵講笑話,講他和兄弟之間的事,也讓涉世未深的孟子涵瞭解到社會的現實。景輝告訴她說,這社會靠不了別人,再怎麼相信別人,他也會在背後捅你一刀。

    孟子涵笑著問他:“那我能相信你嗎?”

    景輝只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

    以後的孟子涵在開了酒吧後,碰到無數的事情,受景輝的影響太深,她說她身邊不需要人打著小姐妹的幌子,去接近她,到頭來卻想置她於死地。

    在街上游蕩,碰到那幾個太妹的時候,孟子涵就很反感,她一直很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女生。帶頭的那個太妹傲視的環視了一下四周,看到孟子涵的時候,視線就停住了,孟子涵和她相視一會,然後冷冷地往旁邊走過去,小太妹帶著一群人已經走到她跟前,分明聽到那帶頭的太妹問了問身後跟著的一群人,然後指著孟子涵說是不是她?

    她身後的一群女生點點頭,表明她們找的就是孟子涵。

    孟子涵皺眉眼神浮起不悅討厭別人如此指著她。

    長這麼大她的性格也沒有人敢這麼狂妄的指著她說話。

    孟子涵抬起頭,一把甩開帶頭太妹的手:“有什麼事就說,我討厭別人指著

    我,懂?”她自己也很奇怪,很少去學校上課,就算是在社會上游蕩,也很少和別人打交道。而如今這樣一幫不像善茬的主兒找來,連自己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惹上她們的。

    帶頭的太妹說:“有事,到後面的巷子裡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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