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青樓和賭坊
金燦骨城西南的小樹林裡,面對龍銘的盤問,一張平凡臉的少年殺手,閉上眼睛牙齒輕輕一咬,嘴角流出一縷暗綠色的液體。
“這……這是自殺?”龍銘呆愣片刻,蹲下來兩指探他的鼻孔發現沒氣,他旋即轉頭對蛋蛋道:“用你的口水試試看!”
“我的口水只能治療外傷,這是毒藥我無能為力……”蛋蛋飄在他背後,兩隻小紅眼半開闔,說的也不知真假。
龍銘看著殺手的平凡臉許久,想了下把他扔進儲物袋裏,問道:“學院方向怎麼回去?”
“先去買雞鴨,反正那個人放進去裡面也不會加深毒傷。”蛋蛋打了個哈欠,飄他頭上帶著他轉了個方向繼續瞌睡去了。
龍銘有時候真拿這個吃貨沒辦法,不過想想,他們出都出來了,先買了再回去也不會耽擱,就照著蛋蛋調整的方向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南城。
走著走著龍銘一不小心又走到南城金街南街口,他本來想繞過,不過想到那天兩個老闆的好心,他還是走進去來到春嬌院大門口。
“唉喲,趕快進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熱情拉住他的手臂往裏拖,嬌笑道:“小哥是來爽下,還是來欣賞才藝呢?”
“老闆娘在嗎?”龍銘聽不懂她什麼意思,就老實問問題。
“要死嘍,小哥這個口味那麼重!”姑娘拿著絲巾捂住嘴愜笑,而後非常大聲道:“藍姨,有人點你了!”
此刻是晌午十分,清淡典雅的大廳十來桌空蕩蕩沒有客人,只有那絲絲入鼻的檀香,姑娘這一聲整個春嬌院都沸騰了,二樓隔間和獨間都有貌美的姑娘伸出腦袋。
龍銘頓時被一雙雙火辣辣的眼睛刺得臉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
“小青,你要死啊,讓隔壁老李頭聽到了,老孃這個地方不是要被拆掉!”李藍微笑著,扭著腰肢從旁廳出來。
“哼哼,你好好接客,我走了!”姑娘轉身留下淡淡的餘香瞬息沒影子了。
李藍看到是龍銘後瞬間微笑的臉僵硬,道:“小子,你不想活了?身懷黃龍印到處跑,雖然有學院跟那些人的約定,但是要有人鋌而走險,你被剁成八塊都不夠!”
“沒事,我身上已經被月組和劉家盯著,也不差再多來一些!”龍銘抬頭,一副大大咧咧樣子
“那兩個綁在一起都不夠——算了,讓你闖闖也沒關係。”李藍注視他純淨的烏眼,心中嘆氣,表面微笑問道:“你沒事來我這裏做什麼?我女兒沒回來啊!”
龍銘本來想說是來感謝她的,突然想起李藍也是學院的,就改口道:“老闆娘,你知不知道學院哪個大夫醫術比較好?”
“哦,最好那個在我這裏兼職彈琴的,你找她做什麼?我看你也沒有傷啊!”李藍圍著他一圈後,拉著他往樓上一個隔間走去,邊道:“算你運氣好,她就在樓上,玄怡可是一個月難得來一趟!”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一間隔間,龍銘跟在李藍身後,一進去他就目瞪口呆,指著窗邊那名叫玄怡的琴女,結結巴巴道:“大……大姐……這麼是你?”
讓龍銘驚奇的這人是桑齊,之前他在學院給他的感覺是火辣媚態十足,現在一身白衣勝雪倚著窗,在外面日光斜射之下,整個人如同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彩,彷彿九天降下紅塵的仙子。
玄怡淡淡一笑,不是那種一下就讓人迷醉,輕起貝玉,道:“為什麼不可以是我?”
“堂正說這裏都是姑娘——”龍銘說一半就自己捂著嘴,一直點頭致歉。
李藍顯然知道是什麼情況,走過去點著桑齊的潔白的額頭,道:“就讓你愛玩,現在好了,兩個小傢伙都當你是男兒了。”
“啊,不是?可是蛋蛋說你是……”龍銘斜歪著頭盯著桑齊的胸脯看個不停。
這時,桑齊微微一笑,未施粉黛白皙的臉上,那雙美目如彎月一樣,可一開口去卻是嚇死龍銘,像極了一個粗狂中年大叔的嗓音,道:“你說對了,我本男兒身,卻誤起女兒心,來爽一下不?”
龍銘臉色蒼白,身子瑟瑟微抖不斷後退,心中甚至升起逃離的心思。
“別理會她,你不是要找醫術高明的大夫嘛,說說你是要幫什麼人。”李藍扭著腰肢走過來拉住龍銘顫抖的手,稍微提醒他一下,桑齊不過是有特殊的本領,本質算是女人。
龍銘提起的心稍微平復,解開包裹結放下儲物袋,放出那個生機全無的少年殺手。蛋蛋在來的路上,已經告訴他,這人是之前森林那個鬼手閻王口中的小八。
李藍臉色一變,看著地上平凡臉的殺手,桑齊移動蓮步,蔥白似的玉手在小八身上快速連點,邊道:“月組的奪魄散一刻內回天乏術,比他腦中的禁制還管用,也幸虧你的儲物袋特殊。”
奪魄散是天下第一毒藥,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此藥不是傷人肉體器官,而是專門針對神魂意識,時機一過神仙來都救不活他。
龍銘不理解什麼奪魄散,但是從兩人的表情他能看出事情的嚴重性。
還好李藍表示桑齊的醫術之高連夜靈都可以救,也是用毒的高手。也多虧龍銘保護得很好,成功率還是很大,龍銘才鬆了一口氣。
他救小八不是因為同情,而是爲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想從這個年齡相仿的少年殺手找出突破口。
桑齊非常不講究,就在原地治療小八。
而龍銘則是認真給李藍道歉,並請教問題。
李藍對他的疑問有問必答,龍鳴瞭解到比堂正那裏獲得更加全面的資訊,他目前的處境非常堪憂。
金燦骨城是真正彙集諸多的門派勢力的地方,坊市背後的四大門派也是抱團,才能抗衡那些隱藏暗麵的門派。
而作為中立的學院,也只能保證他在金燦骨城不被先天境以上的強者襲擊,但是之下就沒有約束力,所以不單是學院那些武榜單,會有更多的其他勢力出現。
十天後他要出發為學院爭奪天靈令,到時候已經不在學院的範圍,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測了。
龍銘聽後臉色幾經變換,這等於是在汪洋中逆風而行的小舟,岌岌可危。不過轉念一想,乘風破浪或者翻覆沉沒,就看船身結實不,所以只要努力提高自身實力,管他什麼大勢力通通打爆。
“你也要有時間成長,也要有天賦和運氣,這三個你好像都不怎麼樣!”李藍作為一個老江湖,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就打擊道。
“桑齊大姐是什麼出身?”龍銘有了決斷,淡定的無視李藍的打擊,而是對蹲在地上手拿銀針的桑齊燃起八卦之心。
李藍想到堂正,心道這又是一個牛犢子,不過眼中奇光異彩,微笑道:“我們春嬌院的頭牌,可是賣藝不賣身哦!”
龍銘皺眉,他想問的不是這個,而是桑齊的醫術和那個一會兒男一會兒女的變身是如何做到,不過顯然這兩人都不想回答。
時間流逝,小八還在救治,龍銘感到無聊,想到李師兒的父親李雲河那天的提醒,下樓後迅速逃離熱情的姑娘們,走出春嬌院來到隔壁賭坊。
相比隔壁春嬌院淡淡檀香和胭脂味兒,這裏充滿著男性荷爾蒙和噪雜人擠人的場面。
龍銘眼珠子掃視一圈仍是看不到魁梧的李雲河,倒是一個人引起他的注意,此人身穿一件破爛的灰色道袍,濃眉大耳身寬體胖,最主要的是沒有一分道家人出塵的氣息,反而滿口汙言穢語,如同市井的流氓頭子一樣。
“媽的!道爺我買小你開大,是不是專門跟我作對,肯定有詐!”胖道士似乎是輸急了眼,有要準備掀桌子的前奏。
不過剛要動手就被賭坊兩個彪形大漢給夾住,往門口龍銘站立的地方扔出來。
呯!
巨大的響聲讓一干賭徒紛紛回頭,不過看到屁股著地的是何人後,嗤笑了下後搖搖頭,轉身繼續奮鬥大業。
“小子,你來評評理,這個賭坊是不是坑人,專門坑道爺我,為什麼我就沒贏過!”胖道士咕嚕下翻身,抓住龍銘的手臂,指著賭坊氣憤道。
“你運氣不佳,能怪別人?”蛋蛋這時候醒過來了,一雙小紅眼饒有興趣的看著胖道士。
胖道士怒瞪龍銘頭頂的蛋蛋,道:“胡說八道,道爺我出生的時候天降異象,怎麼可能會運氣差!”
“誰知道異象是不是詛咒?”龍銘抬手擦了下滿臉唾沫,在胖道士身上拍拍說道。
“你們兩個成心的?你們下去試試看,就知道李雲河專門坑學院弟子!”胖道士拉著龍銘擠開圍著桌子賭徒,掏出一枚剛剛被扔在地上撿到的銅板,問道:“大還是小,你說吧!”
“大!”龍銘和蛋蛋根本不明不白,但是異口同聲說道。
胖道士把銅板甩到大字的那一面,頓時同桌的所有人都低頭偷笑,手上快速把大那一邊的壓注全部放到小這一邊。
“買定離手!”侍者搖晃著骰子盅。‘哐哐’的骰子清脆的聲音讓龍銘心中都有點小緊張,反而是其他人由於胖道士的加入,一臉輕鬆等待開盤後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