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聽風居
大雪過後,四方城中無聲,雖然太陽升的老高了,可依舊寒冷透骨。街上不時的走過幾個行人,也都低著頭不過多言語。
陳海浪也是這幾個人當中的一份子,昨夜雪下的太大,此時街上積雪已然有小腿之深。瑞雪兆豐年,若在他處,這般大雪定然會帶來歡呼雀躍。然而於四方城已然是常態。
陳海浪就這般行走著,向四方城西北角而去。早上起來之時陳海浪便向客棧掌櫃打聽過四方城中一年以前可有過什麼滅門慘案,那掌櫃神色不定卻不願做任何回答。陳海浪知道恐怕他是知道的,只是迫於某種壓力和威脅他不敢言說罷了。
那老闆也是個通達之人,他不敢言說卻也向陳海浪言說了一個地方。四方城西北角的聽風居。
陳海浪當時眼前一亮,他倒是把這個天玄大陸最訊息最為靈通的地方給忘了。說到這聽風居向來神秘的很,誰也不知道創立於什麼時候,背後又是什麼樣的勢力在支撐。只知道他於天玄大陸各大主城中都有分屬,收集訊息,賣賣訊息便是其最為拿手的。這世界上就沒有聽風居不知道的事情,只要你有足夠的錢便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行至西北角落,陳海浪定睛看了看門牌上書寫著《聽風居》三個大字後,確定沒有走錯便徑直走了進去。
進來之後,暖意漸醒。陳海浪四下看看,這裏佈置簡單而卻很文雅。陳海浪來道臺前,只見案臺之內匍匐著一個老嫗,睡眼朦朧打著哈氣。見陳海浪來到竟也不抬頭看看。
“老人家,我是來買訊息的。”陳海浪率先說道。
“來這裏的人都是來買訊息的。卻不知你想買什麼訊息。”那老嫗還是不抬頭,聲音沙啞的說道。
陳海浪並不惱怒,見對方問道連忙出聲答道:“在先所問正是這四方城中之事,四方城中原來是否有一天姓家族,如今更是遭到慘遭滅門?”
那老歐終於面色一動,抬起頭來看了看陳海浪。見陳海浪面上並無異處站起身來卻問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確實不是。”陳海浪答道。自己口音不對,瞞也瞞不住,反倒是承認的好。
“看你年紀輕輕,修為不凡,老嫗我還是多句嘴此事還是少打聽的比較好。”老嫗說道。
陳海浪卻沒有想到這老嫗會這般說法,愣了一愣後回答道:“老人家只管把訊息賣給我便是,其他的便不需多慮了。”
那老嫗聽罷也不生氣,微微搖了搖頭又言道:“既然如此,此條訊息五百兩紋銀,按照規矩先行結賬。”
陳海浪聽罷,於戒指當中取出銀兩放於桌面,他倒是沒有想到僅僅是這麼一條訊息竟然要價五百兩,可著實貴的驚人。
老嫗見狀,將銀兩收起道:“稍等一下吧。”說罷便向內堂而去。
陳海浪行至桌前獨自坐了下來,只是一會功夫那老歐又從內堂中出來,手中端了一杯清茶,身後卻跟了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只是這女子面帶藍紗,看不清容貌,但想來也不會太差。
那老嫗將茶水放於陳海浪面前,便徑自退了下去,而那女子卻於陳海浪身旁坐了下來。陳海浪有些心疑,這般看來這女子身份當是不簡單。
那女子仿似看出了陳海浪心中的所想,開口言道:“小女子來解答公子所問,公子不會介意吧?”
陳海浪回過神來,卻見那女子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笑笑道:“姑娘哪裏的話,陳某人榮幸之至。”
“公子果然乃是豪傑。”那女子聽罷恭維了一聲便直奔主題道:“公子所說天家,想來便是這四方城以前的城主府了。”說到此處,卻頓了一下定睛的看著陳海浪,將陳海浪的表情收在眼底。
“公子怎麼了?”那女子問道。
陳海浪尷尬的笑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姑娘繼續便是。”
那女子慧心一笑又道:“齊家在四方城中高居城主之位已有幾百年的歷史,然而歲月更迭,天家卻越來越不成器了,家族之中近兩百來竟是一個武神沒有出現過,而武皇境界的也是少之又少。如此情況之下,便在半年前遭城中的另一豪族李家取而代之了。”
“這裏是蒼山劍派的管轄範圍,天家乃是這一城之主便這樣被滅門取代,難道蒼山派便不管不問嗎?”陳海浪不由得問道。
“呵呵,所謂風水輪流轉,那天家漸漸勢微,被取代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何況這般大的事情,你認為會沒有蒼山派的影子嗎?公子何其聰慧之人難道還想不通此中道理?”那女子回答道。
陳海浪低頭陷入思考當中,想來也是齊家背後之人在蒼山派中失勢才導致了天家之禍。
那女子見陳海浪並不言語,突然開口問道:“公子可知這天家並未滅門還有存留?”
陳海浪心中一驚,想來是在說天行一了。陳海浪面上故作驚態道:“哦。姑娘此話當真?不知還有何人存活?”
那女子見陳海浪這般態度,眉毛微皺,轉瞬間恢復如初道:“這天家夫人和小公子逃出了性命,而那夫人也在外逃之時被斬殺,只是那小公子卻不知被何人救走。不知公子可是知道?”陳海浪心中鉅變,如翻江倒海一般。只是面上卻強做平靜的說道:“姑娘何來此問,我又怎會知道那公子被何人救走。”
“原來公子不知。”那女子見於陳海浪面上看不出什麼後又道:“公子所問的小女子都已然為公子解答,公子可還有其他什麼事情要問的?只是再問可是要另行收費了。”那女子呵呵笑道。
陳海浪起身,看那女子道:“其他便不必了,若是還有其他陳某定然再來登門拜訪。此間事了陳某告辭。”
“那便歡迎公子下次光臨了。”那女子也站起身來言道。
陳海浪走出聽風居,看了看四周還是白雪皚皚,只是來的時候這聽風居門口積雪並未剷除,而此時卻乾淨的很。一陣冷風吹來,陳海浪面上微冷,漸漸消失在來時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