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不著急出去
天地總是喜歡創造出各種各樣的景象,也只有人類在這種渺茫的地方還能望眼欣賞。黃風鎖天囚,流沙匯長川。
眼下的結界聚大漠黃沙之力,沒有厚土一族的信物想要開啟結界恐怕是難於上青天。
然而陳海浪卻相信人定勝天道,所謂人生長於天地,取之域天地,用之於天地也。天地五行相生相剋,既然陳海浪手中已經取得了水靈珠,他倒是想借此試上一試。
陳海浪雖然身負水屬性,卻從來沒有修習過水屬性功法,對於水的瞭解和徹悟都不太在行。好在身邊還有一個水屬性的大行家。
若論起來,蠶兒分屬水屬性,在水方面定然是登峯造極的。此刻陳海浪倒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蠶兒身上,希望它能夠藉助水靈珠打破這厚土結界。
蠶兒接過水靈珠那時候的興奮勁,就像當初抱著冰魄之心一般。如今想來這水靈珠定然也對蠶兒大有助益。
水靈珠內,波光粼粼,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珠子在陽光的對映下如濤濤大海一般顯得格外浩瀚。
雖然在五行當中,土本克水,然而事情沒有絕對的。滔滔江水可以移山倒海,橫年之水可以穿石。
蠶兒努力的擴張著水靈珠的靈性,漸漸的圍繞其左右開始溼潤起來。在這個終年不見雨露的地方,突然天降甘霖。深埋在黃土之下,等待生機的種子也終於迎來了幾乎不可能的春天。
鮮花遍野,瞬間生機盎然。陳海浪看得心機大動,不禁感嘆世界生命的偉岸和不屈。
“主人,眼下這結界一點動靜沒有,再這樣下去,蠶兒就要堅持不住了。”
激發上古五靈是極其耗費靈力的。當年無慾宗紅綾滅海獸,只動用那麼一刻,便疲軟無力,神情萎靡。可想而知蠶兒能夠維持這般時候是多麼不容易。
看著眼下景色大變,陳海浪仰天大笑。天地無常,然而總會留有一線生機。
再厚的岩土,卻也攔不住小草抬頭。漫天的將自己的風沙也會被晨雨洗刷。
陳海浪突然一把抓住蠶兒向厚土結界之內行去。出奇的是這一次陳海浪並未受到多少的阻攔,直接進入了結界之內。
結界之中依舊是黃沙滿天,行走在沙土之上難免會有塵土流進鞋內。
風沙蔽日,若不是陳海浪早就修煉有天目神通,想在這風塵之中看十米以外都是一件困難的事。
眼下最令陳海浪擔憂的不是這眼前的危險,他更擔心有未知的危險隱於暗處。
那厚土族人屍身在外,便是最大的警示。
蠶兒你可有感應道什麼?陳海浪不禁問道。他深知蠶兒本領,只有得到蠶兒的回答他纔敢放寬心。
這裏的能量就像這些沙土一般,太過混亂,即便是我不能清除恩感應。蠶兒略失落,這麼多麼年他還從來沒有讓陳海浪失望過。
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陳海浪感嘆道。
沿著厚土結界中能量強弱行走,陳海浪感受著大地能量。無論是什麼生物,生來都會在大地上行走。
前方偶見一龍捲風,風力大盛。陳海浪徑直朝著龍捲風而去。
出乎意料的是,這裏還有另外一人。此人身披灰色戰袍,頭頂厚土令,盤膝而坐。這龍捲風正是他攪動起來。
此人甚是怪異,陳海浪沒有上前去,轉念踏入虛空之中。
觀望多時,見此人突然騰身而起,攜著厚土令化作流光,隱沒在龍捲風中。
陳海浪於虛空漫步,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敢大意。龍捲風內卻是別有洞天。陳海浪不禁感嘆真是妙哉,平常之人誰又會想到土靈竟然會藏身於此呢?
這人龍捲風中心處的石柱之上,土靈珠泛着黃光。陳海浪雖然也看到,倒是並未急著出手搶奪。畢竟按照經驗,這土靈珠必然是有非常強大的東西在守護著。莫不如讓眼前這人試一試水,即便最後這人能夠取得,他再從此人身上搶奪便是。
“好好好,若是沒有這厚土族的傢伙引路,沒有這信物在手還真是找不到這裏來。”
這個人自言自語的說了兩句,隨即向土靈珠走去。只是他不動不要緊,剛一邁動步伐,笑容凝固,只見那石柱開花,宛若幽蓮,只是片刻便將土靈珠包裹了進去。
這人大怒,棲身一掌心雷打出,正擊石柱之上。然而那石柱並未有任何動靜,倒是此人被其力道反震而回。
陳海浪在暗處冷笑,這人雖然實力不錯,然而卻是個空有武力,沒有頭腦的蠢貨。大地厚重,想要用強,豈不如雞蛋碰石頭?
果不其然,這人倒退之際,一口氣血噴出,染紅腳下黃土。
這人眼神陰霾的站起,想了片刻之後,還是將厚土令取出。厚土令黃光大放,只見於石盤之上,出現一星軌羅盤。
“地支?”陳海浪心中驚疑。沒有想到在這裏竟然看到這樣的東西,他以為只有前世大陸纔會有人研究這種東西。
地支是指木星軌道被分成的十二個部分。天干地支兩者共同組成形成了傳統曆法紀年。木星的公轉週期大約為十二年,後來又將這十二個部分命名,這就是地支。
眼前這人明顯不懂這些,只是拖著下巴,圍著星軌旋轉。眉頭緊皺。陳海浪也在默默的打量著星軌變化,心想這人既然取不得土靈珠,那也省去了一樁麻煩。
“閣下既然觀望了這麼久,為何不出來和在下見見?”這人突然說道。
陳海浪心中一震,他隱密的極好,即便是在虛空之中,他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對方發現。難不成眼前這人有什麼特殊的術法可以發現自己不成?
“閣下才真是好眼力,竟然看出了我的存在。”
令陳海浪更加驚駭的是,他剛要出來,卻聽另外一道聲音響起。於茫茫黃沙之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浮了出來。
“若不是剛剛我被反震,恰巧落在那隱藏的地面之上我又怎麼會發現你?”
兩人冷眼相對,心中各有各的盤算。陳海浪鬆了一口氣,倒是不急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