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風雲際會
一條大河,至西向東流去,緩緩不息;幾條漁船在河上,從古至今,走過了時光的隧道。北渡岸邊的居民們,祖祖輩輩就在在這條長河上奔波,夢想,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凝聚在這水面上。
長河,擺渡人,就這樣鮮活的映入世界與人的心靈,這渡口寫滿了歲月的蒼涼和無奈,彷彿傳奇,記載了坎坷的一生,而且刻骨銘心。
在這渡口邊不遠處,便有那麼一個小鎮,不是很大,四周雜亂不堪,倒塌的土牆也沒有修復,倒跟陳海浪的家鄉有些相像。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如今卻人頭涌動。
這小鎮唯一一家小酒館中此時更是人滿為患,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店小二忙的不亦樂乎,這店老闆站在站臺上更是臉上樂開了花。
“夥計,給我們來倆壺酒。”
喧譁吵擾的人聲之中,這樣的叫嚷聲頻繁想起,而那店小二急急忙忙跑進跑出,準確無誤的找到要酒的酒客,殷勤的奉上了酒罈。
在那酒館角落,兩男一女有說有笑的喝著酒水,正是陳海浪、段峰和穆雪琪三人。這酒館之地匯聚八方人脈,雖是魚龍混雜,但是也是小心聚散的場所。
此時的陳海浪身著灰色長袍,頭髮梳理的整齊,眼若星眸,手中拿了一把紙扇,不時搖上一搖,此般看來倒像是一個貴族公子哥。
陳海浪面上含笑,不時和段峰說上那麼幾句。那女子自然是穆雪琪,如今恬靜的很,不說一句話。
這場中吵吵鬧鬧,每個人都如陳海浪一般在飲酒,一時間竟和大城中的酒館別無兩樣。陳海浪細細盤看之下,唯有五人最讓他放心不下。
西側男子,頭戴草帽,身著黑色長袍,看不清面龐,神秘的很。
在其左手邊一桌,靜坐一女子,面色平靜,右手一把長劍,劍鞘之上鑲嵌一顆紅色寶石,耀耀生輝,也不避諱,按在桌面。
北邊兩人,是一對孿生兄弟,樣貌奇特,眼睛很大,鼻樑微勾,這二人桌前雖擺滿了酒菜,卻未曾動過一口。
而最顯眼的不過是場中央的那位,只是那麼一坐,氣場十足,怕是這酒館之內數一數二的人物了。此人雖是男子,一頭黑髮卻垂簾而下,於地面之上一米有餘,這來回走過之人,也都避過這地上頭髮,不敢踐踏一步。
“哈哈哈,可真是熱鬧啊,這秋山君的秘籍一出真是驚起一波大浪啊,連著一群小魚小蝦也都上了岸,只怕是這上了岸便回不了大海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不多時這門口站著一個麵若白紙的男子,面帶妖嬈之色,瞅著酒館中人呵呵直笑。
“含笑生,怎會是他!”也不知是誰大聲驚呼,一時間場中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陳海浪並未聽過此人,此時見眾人這般情景,心中不免大為疑惑,便將眼神看向段峰。
此時段峰也是愣了一愣,然後向陳海浪解釋道:“這含笑生,是天都城中越家之人,此人性格怪異,自己給自己取了個含笑生的名字,本名卻是沒有幾個人記得了,而且是個武王強者。”段峰說完一臉的嚴肅。
對於陳海浪來說,自己雖然實力非凡,有武師五階的實力,但畢竟還是一個武徒,越級挑戰武將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取勝的把握,可是對戰武王強者,整整相差三大境界,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一般來說,武王強者,在家族或是各大學院當中,都是可以翻看借閱玄階武技,對這《秋山語劍錄》一般都不會敢興趣。
陳海浪面色微冷,有此種實力的人物,怕是要白白跑這一趟了。
“小爺今天高興的很,今天便放你們一馬,識相的都滾吧。”那含笑生漫步輕搖,走進了酒館淡淡的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蜂擁而出,哪裏還敢繼續停留。陳海浪向段峰和穆雪琪使了一個眼神,抬腿便走,段峰和穆雪琪緊忙跟上。
當人群散去,一時間酒館之中安靜了下來。而剩下的便只有之前陳海浪注意的那五個人。
陳海浪三人出來後便鑽入不遠處的一個巷子裡,繼續的觀察著酒館中的動靜。
段峰頹然的靠牆坐下,一臉的沮喪,這般銀子花出去了,劍譜沒得拿的感受又有誰知道呢。
陳海浪哪裏有時間去搭理他,拉著穆雪琪去偷看酒館中的動靜去了。
這酒館之中留下的都是自信有些實力的,但見那含笑生四周看了看,冷笑一聲便向那場中長髮之人走去。
“吳子落,那劍譜於你無用,不如便教給我如何。”
“交給你嗎,我記得你亦不是修煉劍道,要之何用?”那吳子落也不抬頭,一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你雖未曾見我用劍,怎知我不曾修劍”言罷,紙扇化為劍氣,厲聲之下,直刺而來。
只見吳子落兩指玄氣滾動,一指點來。
“好一個一指點金,你這玉陽手可是又厲害幾分,不過你覺得我這劍氣如何?”
吳子落心中也是大驚,這含笑生於自己交手不止一次,卻不曾見過他用過劍,如今看這劍氣橫生,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
只聽吳子落又道:“我不過是受人之託,你身為武王強者,家族宗派亦有同等秘籍可以翻看,何必在乎這《秋山語劍錄》呢。”
只見那含笑生哈哈大笑起來,又道:“吳子落,你何必故作不知,今日交出來便還罷了,如若不然。”那含笑生當即右手憑空出現一劍,左手套上了一條硃砂手套,面色發冷直直的看著吳子落。
那吳子落見狀突然笑了起來,於懷中掏一物拍在桌子之上,道:“這秘籍,你們幾人皆志在必得,吳某放置於此,至於你們誰能拿到卻是你們的事情了,吳某去也。”說罷竟真抬步向酒館之外走去。
那小小酒桌之上,那本《秋山語劍錄》靜靜的躺在那裏,幾個大字清晰可見。
然而誰也沒有動,空氣陷入靜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