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

    整個科舉演武場似乎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步青雲竟然贏了，王明文竟然輸了！

    這怎麼可能，難道他們一直所堅信的，一直所尊崇的內聖外王真的有莫大的破綻？！

    “我不相信，內聖外王怎麼可能會輸，這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在所有人的呆滯之中，突然就有一個考生扭曲著面孔，嘶吼了起來，狀若瘋癲。當下的，許多人也是被他的質疑帶動，紛紛怒吼，甚至竭斯底裏起來。

    “對，這絕對不可能！內聖外王豈可能會輸掉，這一定是步青雲的幻術，我們一定都中了他的幻術，這一切都是幻術！”

    “幻術，對，一定是步青雲的幻術，這絕對不可能是真的。”

    “內聖外王，千百年來為世人所尊崇，所向往，怎麼可能會有破綻，也只有幻術可以解釋——步青雲你如何敢這樣愚蒙眾人，你就不怕惹眾怒嗎？”

    嘶吼的人，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不放，甚至對步青雲叫囂了起來。

    “幻術嗎？”

    王明文臉上忽然閃過一絲希冀，但旋即就泯滅了下去，若是幻術師尊豈能不知！

    “敗了，是我敗了，我真的敗了！”

    雖然王明文應該是受到衝擊最大的那個人，但現在他卻是最清醒的人，因為他本身就擁有內聖外王異象，研究也是最深刻。加之，步青雲事先的思想衝擊，甚至中聖安排兩人比拼，這讓王明文明白，他的師父本身對此都懷疑，是以有心理準備。

    步青雲看著眼神微有些失魂落魄的王明文，一臉呆滯的法囚仙，還有場下竭斯底裏的人們，並沒有出聲。

    他們的反應，步青雲自然能明白，內聖外王一直以來就是他們的思維，他們的最高的理想和夢想，所堅信的完美存在，理想主義和信仰。

    現在，他親手打破了他們一直所堅信的，這就好像步青雲一直所堅信自己不可能會生出孩子，但卻突然懷孕了，肚子大起來了一般，如何能不見鬼，是他估計也會大喊大叫，竭斯底裏。

    “這下玩的有些大了，之前我聽得場下的那些譏諷，就不因為心裏頭的不爽，隨心所欲的大放嘴炮！”

    步青雲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現在微微有些後悔了，若是沒有得到內聖外王的異象，他這簡直就是沒事捅馬蜂窩，沒事找事，只能說，他又神經病了！

    所以，這個時候步青雲把自己的賤嘴閉得緊緊，一個字也不吭，任由人們質疑，諷刺謾罵。

    “歩小聖人，是我輸了，但還是輸得糊里糊塗，以後定然會多多向歩小聖人請教，還望歩小聖人能不吝賜教！”

    王明文艱難的調整了自己複雜的心情，直接認輸，但他的話聲剛落，立即招來的眾人的咒罵和諷刺。

    “王明文，你放屁，這是幻術，你都看不出來嗎？”

    “還什麼中聖弟子，我看狗屁不如！”

    “而且步青雲的幻術，你王明文也不是沒有見識過，竟然如此的認輸，你不覺得丟人，我們都還替你臊得慌。”

    ……

    尖酸刻薄的言語，如同潮水涌來，落入王明文耳中，他不由看向譏諷他的眾人，臉上忍不住淡淡的譏諷神色：“是不是幻術，難道我看不出，聖人也看不出嗎？”

    這是聖人安排的較量！

    王明文只這一語，彷彿將那些噴糞的嘴巴都縫上了，場中瞬間就是一靜。

    “我原本不知道，向歩小聖人請教的時候，為什麼歩小聖人猶豫，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就急眼了，但看著你們我瞬間就明白了！”

    王明文目光看向臉上還帶著怒氣的人，冷笑道：“我若是歩小聖人，你們還不知好歹，我當真也要氣的殺人——當真是，眾人皆醉我獨醒，如此的境界又豈能是你們能理解的。”

    步青雲愕然，王明文這一番言語，很好的解釋了他剛纔的囂張和神經病。

    “步青雲接旨！”

    就在這個時候，比武擂臺上空忽然一個太監突然出現，讓得所有人就是一驚。

    “草民步青雲接旨！”

    現在步青雲不想再鬧出動靜了，只能老老實實的跪了下去，而且也不知道在人皇面前如何稱呼自己，直接選了草民，放低姿態錯不了。

    太監尖細的聲音落了下來：“步青雲，朕問你，愛江山還是愛美人？”

    愛江山還是愛美人，這幾個意思？

    步青雲心頭不由納悶，起了疑慮，完全琢磨不透人皇的意思，而這個問題真不好問題，只是若說愛江山，不免有些篡位奪取人皇江山之嫌。

    幾番思量，步青雲開口道：“草民，愛江山但更愛美人！”

    “哼，朕就知道你琢磨一番之後，定然這般回答！”這顯然是人皇的口諭，太監儘可能的模仿人皇的語氣道：“既然這樣，朕賜給你美人好了——步青雲接旨！”

    “步青雲文武雙全，才華出衆，每每有驚人之見解，今日內聖外王之見亦是讓朕心驚，大為駭然。而此於聖道有功，於朝廷有益，但恐也有害，兩相權衡之下，聽聞你甚愛美人，特賜婚於你！”

    賜婚！！！

    這玩的哪一齣啊！

    步青雲心頭一驚，所有人也是一陣駭然，完全看不明白人皇如此一個旨意，是什麼意思。

    “命！”太監繼續道：“步青雲，擇日迎娶南聖子弟子李師師與朕之心頭肉霓虹郡主——欽此！”

    李師師！

    霓虹郡主！

    聽到李師師這三個字眼，步青雲當下心頭就有一些豁然開朗了，這不單單是人皇的主意，當中恐怕還有南聖的主意。南聖和人皇，這似乎是應該是要在他身邊安插，各安插兩隻眼睛，同時要藉助李師師和霓虹郡主降服自己這不聽話的龜孫子。

    步青雲心中當下就嘀咕了：“這答應還是不答應呢？答應了怎麼跟兩個媳婦交代，還有不答應人皇會不會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