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考覈第二關是心境，這一關可不好過，步青雲雖有天賦，但不見得就有相應的心境。”

    “也就是說，步青雲雖然在第一關打破了沈長生的記錄，未必見得就有資格讓沈長生出手。”

    “那還用說。”

    “這不是有沒有資格的問題，沈長生現在想和步青雲交手也不可能，他們兩想隔空交手，只有可能在問心幻境之中實現，因為在問心幻境之中沈長生的意識才能降臨。”

    “說的也是，在只有在問心幻境，兩人意識方能交手。”

    ……

    第二關，問心幻境。饒是步青雲一無所知，現在聽得喧囂不已的議論已然大體都明白了個大概。

    倘若說第一關考驗的是一個人的學習能力和領悟能力，一個人的天賦，那麼第二關考驗另一個成功的要素心理。

    粗暴的說，第一關考驗的是智商，第二關考驗的就是情商。

    自然，這第二關步青雲當然要去體驗一番，就像沈長生的那樣，這也好讓他看看自己到了什麼程度。

    步青雲隨即像第二關走去，而他一動人群跟著後頭也涌動了起來。

    不過片刻，步青雲便行至了一大殿前。

    這大殿一看就是古殿，其上有明顯的痕跡，就彷彿恆古以前就存在了一般。

    “道心即天心、道心即地心，天地之心即人心，人心即我心！”

    大殿並不雄偉，其上刻有這樣的一句話。

    吱呀一聲，大殿之門洞開，隨即整個大殿就迷濛起來，白霧生成，眨眼間整個大殿就已經消失了。

    大殿根本不存在，步青雲踏入進來的時候就陷入了幻境當中。

    “真是神奇！”

    步青雲萬萬沒有想到青雲武院竟然存在這樣一個如此神奇的地方，有此可見的青雲武院遠比像他想的那般簡單。

    噠——

    步青雲往前又邁了一步，頓時所在的空間整個場景驀然就是一變，待得他發現之時，赫然發現自己站在一片水面上，四周水面霧氣迷濛，無窮無盡彷彿沒有盡頭。

    “這如何個考驗法？”

    步青雲沒有發現自己心境受到幻境的半絲的影響，心中奇怪不已，而於水面之上，他沒有動用任何的修為，也沒有墜落水中去。

    據之前聽到的議論，一旦踏入問心幻境之中，便會徹底陷入幻境。在這幻境當中，腦海中的記憶會完全被激發，然後不斷呈現出來。

    這些記憶或是過去了很長時間、卻仍舊印象深刻，又或者是已經忘卻、但卻依然存留在意識深處。

    透過問心幻境，便等於是從記事時起，又重新活了一遍。

    但凡參加考覈的人生活了十幾二十年，必定會遭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或後悔、或痛恨、或怨怒……再次經歷同樣的情景，心神必然受到觸動。

    如此一來，後悔、痛恨、怨怒等各種情緒便會無限放大，若是控制不住，馬上便會迷失在幻境當中。

    心神迷失，便意味著考覈失敗，將會被直接送出問心幻境外。

    尤其厲害的是，不管在踏入問心幻境之前，不論怎麼告誡自己不要被過往經歷影響，都沒有任何用處。踏入其中，心神便會徹底沉浸在記憶交織而成的幻境中，先前的所有提醒，都會被拋諸腦後。

    但眾人提到的種種，盡皆沒有出現。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步青雲眉頭不由就是一皺，徹底是莫名其妙了，完全不知道如何施為。

    活見鬼了！

    無盡的水面，步青雲也不知往何處去，自顧在水面邁開了腳步，同時皺眉沉思，突然的腦海之中就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難道是因為信仰之靈的存在，問心幻境當中的幻境失效了？”

    事實上確實如此，因為信仰之靈的存在，問心幻境出現了幾乎顛覆性的變動：無形拷問,也叫做天問。

    問心幻境已問，步青雲不知。

    步青雲已答，自己亦然不知。

    不知所問，不知所答，詭異非常。

    無形拷問於問心幻境之中從來不曾出現，也從來沒有人見過，但卻有記載。

    問心幻境無形拷問，是問心幻境當中死亡拷問，倘若自己無形潛意識問題失敗，或者通不過考驗，就會莫名身死，而且死了自己也無從得知，可謂變態至極，詭異至極。

    問心幻境，無形拷問所知人甚少，也不知道是從何時就開始有，據說是在儒道之前就存在了，甚至武老都不知道。

    唯獨水老，像犯了癲癇病一般抽著，武老幾番探問，他都未曾感知到。

    至於對於問心幻境所熟悉的眾人，因問心幻境非他們所知的問心幻境，早就已經沸騰起來了。

    “不是說進入問心幻境之中，過往一切都會重重顯現出來，猶如重活一遍嗎，怎麼這些都沒有？難不成步青雲特殊？”

    “這也未免太特殊了點吧，過往各種苦痛、屈辱等不浮現，又如何能陷入心魔當中，又如何拷問？”

    “問心幻境，這還是問心幻境嗎？怎麼同以前我們見到的完全不一樣？”

    “步青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讓得問心幻境都有變成了這樣。”

    “他也得厲害了些，把問心幻境都搞得功能紊亂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大膽向武老開口問道：“武老，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問心幻境真的已經出了問題，不能在拷問了。”

    面對著唰唰看過來的無數目光，武老自己也根本不明所以，如何能回答，這他也前所未見。

    但有點可以肯定的是，絕對非同尋常——他從來未見水老這樣失態！

    武老自問也沒有這樣的本事，能讓水老這樣驚駭，甚至叫了幾次都沒有反應。

    武老的沉默，眾人又忍不住開口問道：“武老，有沒有可能步青雲在其中用什麼手段作弊了，不然怎麼會這樣？”

    在問心幻境之中作弊，真虧你們想得出來，有本事你在裡面作弊給我看看！

    武老本就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此刻聽得如此荒謬的推測，不由頭就是一惱，叱喝道：“你們難道沒有長眼睛嗎，要是作弊那麼簡單，水老能變成這樣嗎？”

    唰的一下！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武老所指向的方向，赫然但見武老口中的水老，水晶之靈還像翻了癲癇病一般抽搐著，腦子當中頓時就是一陣轟鳴，而他們唯一意識到的是，這定然極其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