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淚水
“走!”我扔下電腦就衝了出去。
“菲兒。”軒轅爵一把把我拉回來,“娘子你冷靜點,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不是什麼時候是?”我大聲的質問道:“我不管李默是怎樣,但是我不許他住在那裏,住在小杰家裏。我要把他趕出去。”
聽到我的咆哮,一屋子的人忽然沉默了。不再說話。軒轅爵把我擁入懷裏。“好了,沒事了,小杰已經去輪迴了,你別激動。別忘了你還懷著孕呢。”
聽著軒轅爵的安慰,我慢慢的冷靜下來。“可是,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藏身處。”
“放心,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藏身處,不會輕易的離開的。”陽霧也安慰道:“當然,現在最主要的是要確定他是否真的藏身在別墅中。”
“這個簡單,我讓來去看看。”露西亞融入的很迅速,也知道了我們發生的事情,也很樂意幫助我們。
“來?什麼鬼?”我眨眨眼,不解。不僅是我,一屋子的人都不懂。
露西亞神秘一笑。一伸手,一個白色的東西忽然忽閃著翅膀從屋外進來,這次看清楚,這是一隻紅眼睛的白蝙蝠,“這是我的寵物,叫來。”
好有深意的名字啊,我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麼,“好懶的名字。”
“啊?”顯然某些還沒明白。
看著一群人疑惑的表情,我微微一笑,衝着迪克勾了勾手指,“來。”
一群人愣了半天,瞬間秒懂了,“真的好懶。”
露西亞訕訕一笑,“那個……好了啦。我讓來去幫你們看看就好了,對了,有那個壞人的照片沒有?給來看一下。”
“有!”陽霧說著,從電腦裡調出了李默的通緝令。
露西亞像是跟小白蝙蝠來交流了一下,小傢伙看了眼通緝令,毛茸茸的小腦袋點了點,撲閃著翅膀飛了出去。
來飛走了,我們繼續討論。
“就算確定了真的藏在哪裏,我們也不能著急,心急則亂,跟上次一樣打草驚蛇,再想找他就難了。”陰烈提醒道。順便拉了拉身邊的老戰友。
李落明白的點了點頭,“對,不能急,必須做好萬全之策,到時候不能讓他跑了。”
這時候沉默了好久的白夜忽然開口了,“我更關心,這次讓他,是死是活。”
說到這個,一群人集體看向我。我也是一愣,看著周圍的目光,我也有點糾結了,說實話,一開始看李默殺了那麼多人,我是想讓他死,但是軒轅爵之後跟我說的話讓我改變了主意,“說起來,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所謂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阻止他就好了,至於之後的,把他交給李雲峰前輩吧,畢竟是他的弟子。”
沒有人有異議,他們已經習慣了聽我的話去做,我知道這不是忠心,而是寵溺,對於他們而言,這世上的任何東西,都與他們無關,都只是哄我開心的東西而已。
也很深了,最深的夢境深處,鮮血,殺戮,哀鳴,昔日的樂園,如今的人間地獄。
遠處傳來沉悶的嘶吼聲,交織著人類的哭泣,交織構成一曲悲壯的輓歌。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將要衝破束縛,她恐懼這力量,卻又期待它的強大。沒有人在乎了她的存亡,所有人只顧念着自己的生命。
“妲己。”有人聲嘶力竭地呼哭著她的名字,只是她已經無暇顧及。面前的一切蘊藏著無限力量,沒有任何人有勇氣直視,除了她。
本來應該是恐懼的,已經失去了所有,內心卻沒有絲毫波瀾。目光所觸及的地方盡是死亡,鮮血浸染著大地,彷彿一幅詭異的圖畫。
是了,這就是一開始時的那幅畫,只是少了那個人罷了。
尖利的刀刃刺破肌膚,那是死亡的觸感,如此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她站在城牆上,這個曾經他說要給她一個天下的地方,親手斬殺了心中摯愛,那些幻想與希翼,伴隨著那個人的死亡,煙消雲散,再無痕跡。
她清楚地記得那天的每一個細節,他的鮮血滴落地面,詭異地妖豔。豔麗的鮮紅,分明是心上鮮血淋漓的絕望。
麻木四肢為他立了碑,這是她唯一能做得了,冰涼墓碑上他霸道的笑容彷彿在哀怨自己的無情。
活下來的人有時比那些葬送者更加痛苦,她揹負著那些罪惡,曾經美好的回憶只會化作尖銳的痛苦,深入骨髓,揮之不去。
那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無人知曉,亦無人述說。她將獨自承擔一切,直至死亡。
血與淚的交織,生與死的混雜,所有的一切都化為她的噩夢,午夜夢迴,方知歲月無情。
後來的後來,她也已經記不清發生了什麼。如同行屍走肉苟活於世間,那些謾罵之下,掩藏著恐懼與悔恨。一切都結束之後,她孤身一人,回到了那個闊別多年的故鄉。
當年的木棉早已消失得了無痕跡,只有寂寞的梧桐講述著最初的年少輕狂。那段不為人知的歷史註定被人類所遺忘。她不再逃了,最後選擇了死亡,她所締造的罪孽,將由她親手終結。
即將陷入黑暗的剎那,她隱約看見了男子笑得一派無辜,一如當年。
記憶就到這裏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哭溼了枕頭,這些記憶那麼的刻骨銘心,夢裏的那個人,是蘇妲己,是我的祖先,我只是聽說了她助女媧禍害掉殷商王朝,成為一代妖妃,卻從來都不知道,她也曾經這樣真真切切的愛過,她愛的那個人,是誰?是紂王嗎?還是始終中記載的伯邑考?那個霸氣的男人,擁有這個世間的一切,或許答案是什麼,我已經知曉了。
我推開了窗戶,冰冷的夜風吹了進來,我的手緊緊的抓著窗框,指甲深深的陷進去,家族的秘密,到底隱藏了什麼?
一隻手伸過來幫我關上了窗戶,“夜晚風大,小心感冒。”
我沒有回答,眼神黯了黯。“沒事。”
“怎麼了?做惡夢了嗎?”身後的人把我抱進懷裏,緊緊的抱著,生怕我凍著。
“我夢到了,蘇妲己。”我回答,軒轅爵僵了一下。
“是嘛。夢到了什麼?”
我想了一下,“很多。”頓了頓,我又問道:“軒轅,蘇妲己,她真實的愛過紂王對不對。”
軒轅爵沒有回答,湊過去親了親我的臉,“好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別多想了。早點睡吧,已經很晚了。”
“嗯。”他不想說,我也不想多問什麼了。
來是半夜回來的,一回來就往露西亞的懷裏鑽,求安慰,大冷天的把它放出去的確是不太人道,這時候其他蝙蝠都在冬眠呢,這孩子竟然要加班。
不過來也沒白跑一趟,它的確是發現了別墅內有人,而且就是李默。
有了來的印證,無疑是下了一粒定心丸,只要他不跑,相信總會抓到他的。
第二天天氣很好,來頭天晚上累了,半夜回來找露西亞求了一會安慰就自己在屋內亂飛找吃的,最後選定了陰律這個目標,剛要吸血,被露西亞一爪子拍下來,開玩笑,陰律就算變成了血屍,血液裡留得也是陰家的血,會死人的,不是,是死蝙蝠,但是我總感覺露西亞拍掉來是因為不想讓來傷害陰律。
最後還是迪克大方,給來吸夠了血,其實這小傢伙吸的也不多,跟蚊子差不多,吸完之後迪克的胳膊上還真的起了個包,而吃飽喝足的來在露西亞的床頭找了個地方睡著了,一直到中午都沒醒。
一大清早的幾個女孩子在討論做壽司,主要是想給沒吃過中餐米飯的露西亞和沒吃過人類飯菜的若水,加上女孩子一起做可以增進感情什麼的,當然,這其中肯定少不了迪克和李雪的指揮,不然以紅狐和米羅的水平,估計做出來的那是死刑犯處決飯。
電飯煲裡的白飯煮的恰到好處,暖香四溢。我用木勺子挖些出來捏飯糰,拌壽司米飯的醋剛好可以用來調味。可惜沒有梅子,不然更完美了。將三角形還冒著熱氣的飯糰整齊地放在白色的瓷盤子上,可以當午飯。
我可不會無聊到跟她們一起捏壽司,那玩意沒個幾年的功夫是做不來的。我還是覺得能填飽肚子是最好的。
“握壽司,就簡單一個握字來說,搭配上鮮冷肉,是最好的。”李雪拿起了刀,左看看,右看看,好吧,其實這妹子也沒做過壽司。“額……用什麼肉呢?雞肉?還是豬肉?”
我將剛捏好的飯糰遞給正瞪著綠油油的眼睛研究著三把壽司刀的分析師,覺得有點詭異,你家做壽司用雞肉和豬肉嗎?
“哦,那要握成什麼形狀的?跟菲一樣的嗎?”露西亞看著我手裏已經成型的東西。
“不是,小菲手裏的那個叫飯糰。”還有一個指揮師,可惜她碰不到,只能指揮了,“小菲你也不要玩了,好好做飯糰,啊呸,是壽司啊。”
“形狀嘛,我記得應該是長條形或者梯形,十幾年前去日本吃過一次,不過當時覺得太難吃了,就一把火把那家壽司店給燒了。”紅狐一邊把壽司捏成各種形狀,一邊回答。
因為不合胃口就把人店給燒了,你們也是夠了,我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覺得蠻好玩的。
“那個……”若水弱弱的喊道。“是這樣的嗎?”若水面前,一排長長的壽司條。
“嗯,有這個形狀了。”路瑤點點頭。“加點生魚片就更好了。”
“生魚片?”一群人疑惑了。
“是生魚片,日本是臨海的小道,盛產魚類,所以他們大多會把生魚片作為一種食物或者配料。”米羅淡定的說道。
“有沒有搞錯啊,這裏又不是海鮮市場,我們上哪裏找魚去?”紅狐有些麻煩的抓了抓頭髮,“小雪,冰箱裏還有魚嗎?”
李雪開啟冰箱看了看,“有,還有昨天剩下的小鹹魚。”
“拿來用用吧。”紅狐一點都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