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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義父與好友幫他白手起家

    於是,鐵木真和哈撒兒、別勒古臺三兄弟打馬直奔老爸好友王汗駐地。

    一見到義父,鐵木真就跪在地上,淚如雨下,悲憤地訴說:“義父啊,可惡的篾兒乞人趁我不備,大舉偷襲過來,打散了我們全家,您的兒媳已經被搶走了。懇請汗父馬上出兵,把你的兒媳——我親愛的妻子奪回來吧!”

    王汗同志怒目一瞪,誇張地罵起來:“他孃的皮啊!這幫爛仔,連我的兒媳也敢搶,真是無法無天了!”

    罵過之後,他老人家虎軀一震,一拍胸脯,大手一揮:“我去年不是給你說過嗎,你把我像生父一樣看待,你媳婦也把我當家公看待,送給我黑貂鼠皮襖和很多禮物,為回報你的這份孝心,我當時決定為你召集聚攏離散的部眾,還要為你的壯大做一些事情。現在是我實踐諾言的時候了!我要幫助你消滅篾兒乞人,奪回你的媳婦孛兒帖!”

    王汗皺眉想了想,又說:“你去對你的好安答(好友)札木合說,他現在住在豁兒豁納黑川正好,我從這裏出兵兩萬為右翼,讓他出兵兩萬為左翼,咱們雙雙出兵收拾那幫野蠻的傢伙去吧。至於會師的具體日期就由他來定。”

    王汗這一皺眉是大有原因的,雖然他是拍著胸脯說了大話,但想到出兵絕不是兒戲,要不能一錘搞定,會留下不良的後遺症的。而且我估計這位老人家也不是純粹學雷鋒做好事,他也是要撈些好處的,但又不想損耗太多的兵力,所以得請別人一起幹。後來的事情也證明,我這並不是說瞎話。

    鐵木真聽這一說,高興得不得了,馬上拜別了王汗。

    回到家裏,他立即派哈撒兒、別勒古臺兩兄弟去見札木合,並捎去這麼一句話:“仇敵篾兒乞人來偷襲我們的家園,無情地折磨我們,殘酷地摧殘我們,讓我們心肝劇痛。最重要的是連我老婆都被那幫野蠻人搶走了啊!作為我們堅強後盾的至親的兄弟啊,請幫我們報此深仇、雪此大恨吧!”

    說到札木合,你還記得那個呆頭呆腦的孛端察兒吧,當時他擄來的那個懷孕婦人所生的兒子,起名叫札答蘭,就是外人的意思,他也就是扎答蘭氏族的祖先。這個札木合正是這族人的後後代了。

    這種出身在當時是與卑賤掛鉤的,所以札木合一直引以為恥,當然也導致他的性情有了扭曲的一面。

    你也還記得的,札木合與鐵木真結拜安答總共有兩次:第一次結拜的時候是在一個冬天,鐵木真才十一歲,札木合送他一個鹿髀石,鐵木真回贈一個銅灌髀石,倆人在冰上打髀石遊戲,到高興處順便就結為安答;其二是次年的春天,倆個小傢伙用小弓射箭的時候,札木合把自己用小牛角鑽眼的箭頭送給鐵木真,鐵木真把自己柏木做的箭頭送給札木合,倆人第二次結拜安答。

    這裏可以看得出,兩個小傢伙的結拜兄弟並不是什麼刎頸之交,只是一些小兒玩的東東,不知這種朋友關係能維持得幾多久?

    札木合這時候已經是札答闌部的首領了。蒙古札答闌部在遼代就很著名,札木閤家族是該部世襲的統治昔。札木合與篾兒乞也是仇敵,篾兒乞曾經搶掠了他的一切財產和百姓。後來他靠著自己的機智,才得以收回部眾。可見他也不是個頭腦簡單的人物。

    札木合當時紮營於斡難河支流之一豁兒豁納黑川附近。這條支流很可能就是現在的庫爾克忽河或更靠東南部的基爾坤河。

    當時札木合聽了哈撒兒、別勒古臺兩兄弟的訴苦後,腦子快速地一轉,想著有那個王汗老傢伙一起幹,正好比較容易地報了當年的怨仇,而且還會有很多的戰利品啊!這多年自己不敢去找仇人,也是因為怕勢單力薄吃不了羊肉反惹一身臊,現在機會是找上門來了!還是附帶個助友為樂的高大形象呢。於是這哥們一拍大腿,慷慨激昂地說道:“啊,聽到我的鐵木真安答臥室為空,枕頭只有一半,我很痛心。我們一定要消滅三蔑兒乞惕,救孛兒帖夫人回來!我馬上祭拜鮮明的戰旗,擊打黑牛皮的戰鼓,拿起鋒利的刀槍,穿起連環的鎧甲,扣上攻堅穿壁的箭,跨上追風的駿馬,帶領虎狼般的大軍,去和可惡的篾兒乞人,決一死戰!”

    說了一番豪言壯語之後,他略一沉思又笑哈哈地道:“就讓王汗大叔出發的時候,從不兒罕合勒敦山前經過鐵木真安答那裏過去。我從這裏出發時,溯斡難河而上,鐵木真安答老爸原來的百姓正在那一帶,從他的老百姓裡起兵一萬,我從這裏起兵一萬,共為二萬兵,然後,咱們就在孛脫罕孛斡只地方會師吧!即便有風雪,也要守約;即便下雨,會師時也不落後。”

    你看,這哥們頭腦靈活吧?算起來他只是出了一萬的兵力。

    呵呵,不兀剌川之戰就是這樣被點燃的。

    這場戰爭的導演是鐵木真,主角卻是札木合。因為所有的作戰計劃、兵力組織、進軍路線、會師地點、進攻方法,都是由札木合一手指定的。顯示出他非凡的軍事才能。

    但這場戰爭的最大受益者卻還是鐵木真同志。

    為什麼說,不兀剌川之戰的最大受益者是鐵木真呢?

    因為這場戰爭的勝利,對鐵木真的統一大業具有重大意義。他依靠義父王汗和安答札木合打敗強敵篾兒乞部,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勝利,而且也是政治上的勝利。

    這場戰役,大大提升了鐵木真同志在蒙古諸部中的威望。各部首領,尤其是鐵木真原部族的上層人物,把統一和復興蒙古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王汗老了,就像黃昏的太陽快快要落山了。雖說有個兒子桑昆,卻是個無能的傢伙,而且還很狂妄。

    札木合出身不好。這在當時可是個原則性的問題。

    那麼,還有誰比血統高貴、風華正茂、歷經磨難的鐵木真更適合扛起塞北狼旗鷹旄呢?

    王汗和札木合注定要成為鐵木真人生舞臺上的配角。

    當時的札木合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以主角的姿態登場,他以指揮者的風度出現,意氣風發地演繹了這場戰爭。卻讓鐵木真這哥們成為最大的贏家。

    當時哈撒兒、別勒古臺兩兄弟得了札木哈的那番話後,立即趕回家和大哥鐵木真準備,也把會師時間地點派人去通知了王汗老大。

    鐵木真他們幾個帶了一些土扒鼠肉背起弓箭彎刀也打馬出發了。

    到了不兒罕山下斡難河邊等了片刻,就看到風飄飄的旗影,密麻麻的軍隊,自北而來,幾兄弟忙上前歡迎,正是是札木合率著大軍到了。

    兩下相見,自是一番久別重逢的笑語,咱就不羅嗦了。

    只是那王汗的兵馬,卻是一個還沒看到。大家等了一天,還是沒影兒。又過了一天,還是不見王汗他老人家。

    鐵木真非常焦急,在那裏轉來轉去,心思是不是這個義父有什麼變化了?

    直到第三日午間,王汗和他的弟弟札合敢不各率一萬兵馬才趕到了(札合敢不,這名字得認真記一下,後面也還有些他的故事)。

    這裏札木合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了王汗,便嚷道:“哎!我與你不是約定過嗎?要風雨無阻的啊,你怎麼竟然拖拖拉拉的耽擱了幾天時間呢?”

    王汗大大咧咧地說道:“唔,我有點小事情,所以遲到幾天啦!”

    札木合脖子一梗:“這個不依,咱們說過的話兒,如宣誓一般,你誤期就應當加罰!”

    王汗眉頭大皺,有些不悅起來。但皺眉頭歸皺眉頭,他也是不便發火,札木哈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追自己要馬奶喝的札木哈了啊!

    鐵木真一看情況不對頭,要是這兩個得力後臺老闆拍屁股走人了,那是一擔功勞丟下水啦。於是趕緊從旁調停,說了許多好話。

    要說這札木合這哥們也算有種,敢跟王汗老大這麼叫板。要知道,他和鐵木真一樣,過去也依附過王汗。當年,他和鐵木真曾經同在王汗帳下,以早起能吃到王汗的早點為榮。

    他這句話等於將了王汗一軍。但也從側面說明,當時的札木合勢力是相當強大了,連王汗也奈何不得。要不,王汗也不會甘心把指揮權拱手讓給他。

    王汗被鐵木真一勸也就有了臺階了,於是笑道:“嘿嘿,遲到三天,是我的過錯。札木合弟弟責怪的對,就任憑你處置吧。”

    札木合也不敢太過份,見好就收,於是和大家哈哈一笑:“好!那大家就出發吧。咱們從他們的帳廬天窗上空襲而入,撞塌那緊要的帳廬骨架,把他們的老婆、兒女擄掠盡絕;撞折了他們有福神的門框,把他的全體百姓一掃而空。”

    殘酷的戰爭就這樣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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